绷紧了。他隐忍抬头,对上苏汝成的目光。
他什么都没说。苏汝成却很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吧,有什么事情回去单独说。”
“……”
“还不走?”
韩渊站在原地,两手攥得死紧。他深呼吸几个来回,手掌慢慢松开了。
再开口时,他声音也平静了许多。
“……刚才我听说,今晚有一场篝火会。”
“嗯。若你不方便,也可以延期。”
“延什么期?有什么不方便的?几点,我一定到。”
苏汝成扬起眉头。他很想说,你那脸色都白得可以刷墙,不如回去老实躺着吧。可韩渊却不依不饶,
“苏汝成,你不是已经传令下去了么?说改就改,你们西蛮就这么随便?我说了会到就会到,怎么,怕老子太能喝,给你西蛮喝穷了?”
苏汝成撇撇嘴,呸了一声。
“我西蛮再穷,轮不到你个被大燕赶出去的丧家犬说三道四。”
“丧家犬?哈,整个西域十八国,最后面那八个加起来也就跟老子差不多有钱。你穷,老子又没嫌弃你,谁叫你是老子兄弟呢——今晚上老子给你出十箱葡萄酿,喝不完你拿回去泡澡都行。”
两人视线一对,彼此心照不宣。什么穷了富了,喝不起酒了?跟那一点关系都没有。
韩渊是怕苏汝成难做。
毕竟是两国邦交,不能太过随意。苏汝成发出了邀请,方才白皎然也应允了。若是突然取消,或者大燕这边主事的*员不出席,难免会惹来诸多猜测。甚至,会被认为是瞧不起西蛮,故意扫西蛮人的面子。
当然,苏汝成在西蛮权势威重,能够将下面不忿的声音压下去。但韩渊怎么可能将烂摊子两手一推,叫朋友替他善后?
“……行。你说的。”
苏汝成冲韩渊咧嘴一笑,
“我就等着你韩大人的美酒给我泡澡了。”
说完,他又拍了拍韩渊的肩。韩渊冲他拱拱手,转身走了。
“韩……”
白皎然竟然被他丢在身后,这还是第一次。他伸手喊了一声,又讪讪住口。苏汝成从旁边看过去,见他满脸不知所措,忍不住叹了口气。
“追上去啊。”
“啊?”
白皎然回头看他一眼,有些犹豫,
“可韩渊好像不高兴了。他会不会不想见我?”
“怎么会不想见你?此刻他唯一想见的恐怕就是你。”
苏汝成撇了撇嘴,
“莫非,以前他不高兴了,你都任他自己走开?”
“……他从前,并没有和我不高兴过。”
苏汝成眉毛一挑,看了白皎然片刻。
“难道从前只有你不高兴,他从背后追着你跑?你病了痛了难过了,他跟着你哄着你安慰你?反过来,却没有么?”
“……”
“白大人,看不出你居然这样跋扈任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