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野心与满腹才华,一面专心民生积累官誉,在百姓中博取名望;另一面以白知岳的人脉为起点,广交朋党打击政敌,一时间风头无两。不过几年时间,他以雷霆之势让整个朝堂看到,一颗政坛新星如何冉冉升起。
直到李广宁继位,他终于混到了皇帝的心腹位置,成了他的“眼睛”。从此后,他与陛下分享数不清的秘密。
朝堂上风光再盛,都比不上一句“简在帝心”。
他的位置终于稳了。
他的野心也终于有了可堪盛放之地。
他回过头,想要对白皎然说上一句——我终于可以护住你,可以保你一世荣华富贵,一世官场亨通。
可是……
可是一路上,他根本没有注意过,白皎然看着这一切时,错愕的眼神。
最终在那兵荒马乱的一夜中,二人关系逐步走到僵局,最后几乎断绝了来往。春风得意的韩大人,府上永远车马川流,想上门拜访他的人从门前可以排到城门外。
可他却只有在逢年过节拜访白府时,能够见到自己最喜欢的人一面。
那个放榜日……
是不是那时候,他狠辣的行事风格,已经在白皎然心里,写下了第一笔浓重阴影?
直到今日,那阴影还挥之不去。让白皎然能对他说出,“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其实你也不一定要陪我走同一条路”。
韩渊想到这里,心中无比苦涩。又辗转许久才再次沉入梦乡。那时候天边都有些白了。
所以他就睡的沉了些,直接误过了早膳时间。直到草原上那座营帐里,白皎然再次坐在谈判桌边,与对面的苏汝成礼貌问安时,他还没有来。
白皎然身边座位空空荡荡,仿佛突然缺了一堵叫人心里安稳的墙。叫他心神不宁,总是无法集中精力。
“白大人?”
“啊?”
白皎然又一次走神,然后被对面的苏汝成唤醒。他脸红了,连连道歉,
“苏少主,实在对不住。是我的错。”
“你是累了吧?唉,你们大燕人本来就文弱,你又是千里迢迢过来。哪里能跟我这种天天骑马打猎的相比?这么高强度的谈判,确实不太适合你。”
苏汝成却浑不在意,随意将桌上的文书一推,
“已经是最后一日了,咱们该谈的也都差不多了。要我说,别谈了,剩下的留给下面人去处理,如何?”
“这……”
——其实没什么不行。
——不,准确地说,按照大燕的惯例,这些琐事本来就该下面官吏去执行。
——其实白皎然早就可以开这个口了,但他没有。
他又往旁边的空位置看了一眼,心里叹口气。若今日的谈判就这样结束了……今日,他恐怕就见不到韩渊了吧。
“你觉得如何?今晚我们篝火联欢吧?我给你们弄几只牛羊,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