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心里去。
原来兜兜转转,还是为了大燕皇帝。看着杜玉章那双红肿的眼,他忍不住问道,
“你这是何苦?他值得你这样么?阿齐勒,我看得出来你是伤心了。一个总让你伤心的人,你为何却这样留恋,放不开手?”
杜玉章抬起眼睛看着他,摇了摇头。苏汝成的心重重沉了下去。他再次开口,却只能无力地叹息一声。
“那好吧,我送你去就是。”
“不必了。”
可他没想到,杜玉章拒绝得这样干脆。他眼眸低垂,眼周还带着一圈儿红。可他唇边却扬起一个苦笑,
“谢谢你的好意,苏少主。但这次只能我自己去——也只该我自己去。”
……
将军府,偏庭内。
杜玉章走后,韩渊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房门再次被推开,脚步声响起,在他身后停下。
韩渊回过头,看到白皎然立在原地望着他。那人目光如潭水,清澈无波。看着他,韩渊觉得自己的心渐渐沉静下来。
“你来了。”
“嗯。”
韩渊没再说什么,转过头重新望向灵堂。白皎然立在他身后,两只胳膊从他身后伸过去,轻轻搂住他腰肢。韩渊两手盖在他手背上,稍微用力,两人就紧紧贴在了一处。
白皎然的额头抵在韩渊背上。他声音放得很轻,
“刚才,我听到管家似乎迎了什么人进来。是杜大人来了么?”
“是他。”
“那杜大人现在……”
“我已经叫管家送他离开了。”
白皎然一愣。
“对不起。”
韩渊声音低沉,
“我知道你们三年没见,你大概很想见他一面。但我怕你禁不住他哭。皎然,你心肠太软,何况是面对他。可你若狠不下心,反而会害了他。”
“你怕我说错了话。”
“说错了话倒没什么。我是怕你没有说错,却多说了些不该叫他知道的话。陛下性情刚烈,杜大人更有过之而无不及。能保住一个,就别将两个都赔进去吧。”
“所以杜大人还不知道陛下……?”
“恐怕他真的不知道。”
“但是韩渊,之前你不是怀疑杜大人是假死?毕竟那一日的惨相你我是亲眼所见,他与陛下确实都没了呼吸。可杜大人竟然能死而复生,想必有外力作用。能瞒过陛下的人,只可能是杜大人自己,或者那个黄大夫受旁人所托……当然,木清曾经闯进杜大人的房间,也并非毫无机会。但杜大人是自己醒来走出寒潭,又毫发无伤。所以不大可能是木清捣鬼,要么是杜大人自己,要么是苏汝成与他合谋……”
“你说得很有道理。”
“当然有道理!不都是你告诉我的!我不信,你还一条条给我分析可能性,说得言之凿凿,害我难过得要命——一想到杜大人竟然做了这种事,我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