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乌子虚好半天才道:“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做什么?”
“他们伤势过重,需要重新换骨,药库里没有和他们匹配的骨材,只能现做。”柴束薪抱起几根腿骨,用袖子擦了把脸,“事急从权,他俩的伤势不能再耽误。”
乌子虚这才发现,对方在动手前看过墓碑,选择的都是年岁相近的少年。
然而直到数日之后,乌子虚才知道,柴束薪所谓的“事急从权”,到底意味着什么。
那时松问童已经换了骨,伤势有所缓和,住在柴府别院静养。他去探望时,发现给木葛生治疗的大夫变成了柴忍冬。
“束薪找来的骨材和木公子不匹配,只能想别的法子。”柴忍冬那时正在熬药,叹了口气:“他就是这个性子,没办法。”
柴忍冬告诉乌子虚,柴束薪把自己的腿骨换给了木葛生,现在也在养伤。
乌子虚被吓了一跳,跑去看柴束薪,对方正坐在轮椅上削制骨材,淡淡道:“我的伤不重,骨材可以慢慢等,但他再不换骨就要死了。”
乌子虚心道,那你也不必这么狠。
“既然是我收治的,就一定会痊愈。”话语里透着不容置疑,“药家没有不治之症,这是底线。”
那时乌子虚对眼前的少年改变了看法,对方骨子里有种难以形容的东西,不是单纯的清风峻节,而是更加深重的存在,为了达成一件事而不计流血,甚至可以称之为恐怖。
松问童似乎比他更早就参透了这个事实,对方的直觉非常敏感,往往能一眼抓住皮囊之下的本质,“不要招惹柴束薪。”
表面君子,内里疯子。
乌子虚从往事里回过神,长长地叹了口气。
远处天色沉沉,有星辰从夜空坠落。
长生子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