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窗外银杏尚绿,枝叶沙沙声隔窗传来,阳光透过窗棂,轻尘浮动,树影斑驳。
木葛生敬支香,道:“师父,这支信香,在您这里点上,就不拿进水榭。”
“当年在书斋,谁都觉得大师兄比有出息得多,知道自己在书斋待不长久,便将几年时光当做偷闲,素来不知上进。少年轻狂,过便过,将来酒酣大醉,也是难得场好梦。”
“着实没有想到,您会把天算之位传给。您是知道,军人与天争命,本就不信命,四十九枚山鬼花钱,弟子愧不敢受。”
“那年接到老二来信,得知师父去世,午夜梦回,想起您当初收入门时说过席话。”
“不求深明大义,但愿无愧于心。”
“如今世事纷纭,学生步步斟酌,自问无能评判对错。”
“千言万语,只为声家国。”
盏茶后,水榭外传来放声长吟。
“青青子衿,悠悠心。”
有青年翩然而至,他裹着白色大袖,衣袂飞扬。像是踏春方归游人,临水而浴,风乎舞雩,咏而归。
四周顿时静下来,众人目光聚在处,青年缓步踏入水榭,站在天算子屏风前,俯身拜,又转身朝众人拱手,安静地笑笑。
众人见礼,朱白之率先开口:“木公子为何不入座?”
“师父高位,弟子不敢坐。”方才松问童已将水榭中人朝他介绍过遍,木葛生执个晚辈礼,“朱长老见谅。”
朱白之说话不兜弯子,开门见山道:“这说,天算子之位,你是不想接?”
“不是不想,实为不能。”
画不成开口:“你是银杏斋主生前指定继承人,他挑出弟子,不会不能。”
朱白之声冷笑:“只怕是不愿。”
“长生子。”木葛生朝画不成拱手,道:“大师兄就在蓬莱客居,师兄之能,胜数倍,实在是比更好人选。”
“林眷生已入蓬莱门下。”画不成淡淡道:“此番前来,他让给你带句话——谨遵师命。”
“既已入你门下。”松问童忽地出声道:“不知这师命,遵是先生,还是你?”
“并无区别。”画不成道:“当年蓬莱到银杏书斋求人,订有十年之期,到蓬莱后十年不可出山门。天算子算无遗策,不可能预料不到此事。”
松问童皱眉:“你什意思?”
“墨子也曾在蓬莱求学,向来聪颖,不会听不明白。”画不成看松问童眼,环视水榭众人,“蓬莱与银杏书斋订约那年,银杏斋主便已确定下任天算子人选。”
只是没有明说罢。
木葛生亦有过这方面猜测,但他并不愿多想,此时骤然被人提起,刹那间有些怔愣。他隐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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