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人出身,他开过厂子,知道这些人难处,因此常常周济大家,谁若是有个要紧事,他准肯掏钱帮忙,来二去,他在队伍里名声很好,渐渐又有人传他原先就是大善人,办过工厂施过粥铺,对扛活格外同情。军需处长觉得这是在对自己示威,屡屡去找他亲戚师长诉苦,那师长也没办法,又不好意思总去跟章司令说,烦不肯见他。章司令反倒从别处听见这些事,他心里也觉得不是个滋味,便面安抚着部下,面关注着军需处这边动静。
段时间相安无事,章司令破天荒来看冯砚棠,偏巧冯砚棠忙完天公务,趁饭前去外面练习打靶,章司令潜入他宿舍里等他,好半天冯砚棠才回来。章司令笑道:“好啊,没想到副处长也不肯放松训练,可见队伍是值得放心。”冯砚棠见到他来,自然是十分惊喜,却先问他:“有没有人看见你进来?”章司令笑着说:“可是侦察兵出身。”冯砚棠便也笑,又给他报自己打靶成绩——有个十环,两个九环,其余都是八环左右——很遗憾说:“你看,太长时间不动枪,果然手生很,不练不成啦。”章司令知道他虽然此前没进过军队,却是从小就摸枪,因此并不为他担心,说道:“这个成绩也过得去。你有这个手感,几次就能上来。”
冯砚棠忽然问:“说正经,你今天怎有空过来,为什?”章司令立刻说:“没事,不过是想看看你。”冯砚棠朝他脸上瞅阵子,摇着头说:“不对,定是有什问题——你快告诉!”章司令叹口气说:“哪有什问题?不过是今天将各部门备战情况巡察遍,最后才来你这里——你知道,你永远是最让放心。”
冯砚棠闻言便明白,走到章司令身边坐下,压低声音笑着说:“那当然!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你还有什不放心?”
章司令摇摇头,伸出手轻轻摸摸冯砚棠头发,冯砚棠自参军后头发越剃越短,因此手感竟不像先前那样柔软,他久久摩挲着,直直望着冯砚棠,心思却不知道飘到什地方去。
冯砚棠看着他就笑:“干爹,说多少遍:您别担心!既然跟您来这里,就早已做好心理准备。您打日本人,给您牵马扛枪都乐意!这点破事,又能算什?”
章司令说:“总是又让你吃亏,军需处是滩浑水,好人趟进去,也能沾身臭泥。可惜现在是在战中,无暇处理这几只硕鼠,只能先委屈你。”冯砚棠笑道:“这原是自找,因此不
算委屈。”章司令却依旧只是摇头,冯砚棠便急得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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