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这几间厂子都是你的心血,就如同自己的孩子一样,岂有为了恩公,便不要孩子的呢?”冯砚棠摇摇头说:“固然如此,到了这个时候,我也只能分出个轻重缓急来了!”管事经理笑着摇头,连连感慨说:“真是年轻啊!”却也始终不肯接他的厂子,并且说道:“咱俩共事多少年了,如今你有事,我便占了你的产业,岂不显得我趁火打劫?厂长,咱们也是风风雨雨都经历过的人了,你要是信得过我,就尽管去做你的事,厂子依旧交给我打理,保管你回来的时候,一切依旧如今。”冯砚棠叹道:“这样岂不亏待了你?”计议再三,终于将一半股份都赠与了管事经理,管事经理犹道受之有愧,冯砚棠却因为解了后顾之忧,已是眉开眼笑起来。管事经理看他那样子,也不由得跟他打趣说:“大厂长,不是我说你,你这一年来,无论做什么事,哪有这么积极过?你看看你,多大的人了,还乐成这个样子,脸都红了!”冯砚棠摸了摸脸说:“我有这么明显?”管事经理道:“当然明显!你平日哪有这样开心过!”冯砚棠失笑,叹道:“原来如此!我还当自己多老成呢!”管事经理笑道:“勉勉强强。”冯砚棠闻言,不禁挑了一边眉毛,想了想,又笑着摇头不语。
冯砚棠这个人,要说幼稚吧,他在人前可是收放自如;可要说成熟吧,他今年已经二十五六了,却还跟个怀春的少女似的,心里揣了个念头,便见天的茶饭不思,一心筹谋着如何及早将其实现——这本来也是没边的事,然而他日思夜想的,想得夜里都开始做梦了:有时他梦见自己跑前线去了,有时又梦见章司令回来看他——
在冯砚棠的梦里,章司令总是披星戴月的从外面进来,先是去老太爷房里问了安,然后来到走廊上,大管家迎上来跟他说了两句话,他笑着点点头,便往卧室走来。
他来到房里,也不说话,就只是痴痴的望着冯砚棠,冯砚棠又哭又笑的说:“你可回来了!”便伸出手去,章司令接住了他的手,送到唇边轻轻一吻,忽然将他往前一拽,就紧紧的抱住了他……
冯砚棠猛地一跳,从床上坐了起来,一只粗糙却温暖的手紧紧攥着他的手,手背上还生着一块冻疮——是章司令!他真的就在床边坐着,用一双明亮的眼睛凝望着冯砚棠!
“干爹?”冯砚棠不敢相信自己是不是真的醒了:“你怎么在这儿?你几时回来的?”
章司令笑着摸摸他的脸颊:“我接到你的信,就知道你一定搬回来住了,正好校长有个紧急会议召我回来参加,我就抽空回家瞧
瞧你们。我刚刚已经跟父亲请过安了,到这屋,看你睡得正香,就不忍心叫醒你。”
“你骗我。”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