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砚棠窝在楼下大厅沙发上,双眼睛直勾勾注视着脚下地毯,要搁以往,章司令大概又得呲他句“坐没坐相”,不过现在他实在是懒得说话。他这整天都在为韩幼亭那点破事善后,顺道还得应付着校长坏脾气。他那总统校长有个特点,越是亲近和重视人,他对人家态度就越严厉——很可惜,韩幼亭显然不解这点,否则他大概不至于惹出那些事。不过话说回来,做为场面上人物,任谁被骂得劈头盖脸估计都高兴不起来,就拿章司令来说:他从进入陆军学校至今,被骂不知多少次,按理说早已习惯,然而这些年他直都是以封疆大吏身份驻扎在外,猛然间又像是回到从前做学生状态,还真有点不大适应。再加上韩幼亭倒,城内外谣言四起,韩家军几个老将各怀鬼胎,通通望风而动,章司令虽然看不上那几个人,但是冲着他们手底下人马,也不能不接着他们招式,这种虚虚实实、试试探探、含着笑使绊子死缠烂打经得多,要说不烦那绝对是假。但是这些话他不能跟冯砚棠说:冯砚棠对他而言,似乎是代表着他青春年华当中最单纯快乐段回忆,他不愿意让这个孩子也牵扯进黑暗漩涡里来。
恰好这时他小男仆端着壶碧螺春走上来,看他神色也知道他累,便说道:“大爷今天早些去歇着吧。”章司令不答,却看着冯砚棠,然而等半天,冯砚棠也没抬头往他这儿扫上眼,他心里很失望,只能闷闷哼声,说道:“给少爷倒杯热茶,让他喝压压惊。”
小男仆递茶过去,冯砚棠终于有动静,他还是没抬头,却问道:“干爹,你真觉得小韩是坏人?”
章司令在这件事上,其实是有点感激韩幼亭,因为姓韩够仗义,自始自终都没将小棠牵扯进去,省他多少麻烦。可是作为个活在政治漩涡之中人物,韩幼亭究竟是好是坏,这样问题,还有什值得讨论需要吗?他想想,便皱眉,答非所问说道:“他?可帮不他,他惹这样祸,除非校长开口,不然谁还能救他?”
冯砚棠便不语,章司令又说:“你这回可给老实点吧,虽然能把你抢回来,可管不上头是不是已经对你留心,幸好这回也是有惊无险,不然,都恨不得狠狠抽你顿!”
然而冯砚棠继续问道:“只是您为什,又要跟外人那说呢?”
章司令皱眉,心道这小混账敢情还是没得着教训呢,便有些沉不住气,答道:“这说还不是为你?难道非得等着上头把你也给扣下,你才高兴?”
冯砚棠闻言终于望望章司令,章司令寒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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