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久指尖轻轻摩挲着茶盏上花纹,淡淡道:“湖中浸夜,方子早已经浸湿。先头孤瞧过,便是半个字也识不清。”
洛骁闻言,道声“殿下请候片刻”,般忽而起身去外屋,过会儿,拿张墨迹未干纸走进来,又细看遍,道:“若是未记错,那方子上药大约也就是这些。待会儿叫下人拿去配便是。”
闻人久将那张纸接,低眸扫眼,再瞧着洛骁,似笑非笑道:“孤怎从不知道子清你竟还有这样过目不忘能力……这方子你也不过是拿来时瞧几眼罢?”
洛骁随口道:“哪有什过目不忘能力?这些药名大多都不认得,看着都觉得头疼。”
洛骁说随意,闻人久心头却是蓦然动。他把眸子垂下去,将那张被洛骁默出来药方收:“孤身体不碍事。轩王现下虽与你为同阵营,日后如何却也难说。这药方,还是待回京之后再作计较罢。”
洛骁想想,虽然担心闻人久,但是此层关系确实也是不得不去计较,到底也是点头:“只是明日出发,却不知道殿下身子……”
“与其关心孤,还不如多关心关心你自己罢!”闻人久看着他,眉头浅浅地皱起来,“你可知道,当初若是赵睦再晚来步,你怕早已经流血至死!”
洛骁点点头,深以为然:“还好自来是个命硬。”
闻人久将茶盏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发出道巨大声响,他压着怒意低声喝斥:“洛子清!”
洛骁被闻人久这突如其来怒意弄得几分失措:“阿久,你……生气?”
闻人久用力地闭闭眼,而后重新看着洛骁,轻声问:“你是不是以为,你便是死,孤也不会难过?”
洛骁他心跳点点快起来,他微微屏住呼吸,同样轻声问道:“若是死,殿下会难过?”
“孤不会。”闻人久忽而笑起来,桃花似得眼带着极浅薄雾,眼尾微微弯着,艳色唇勾,便带上妖丽颜色,“孤只会杀闻人安,杀皇后,屠尽镇国公府上下,为你陪葬。”
心跳声音越来越大,吵得洛骁连自己呼吸仿若都消失。
他看着闻人久眉眼,像是刹那间明白什,却又仿佛惧怕是自己自作多情,他唇微微颤动着,半晌,开口问道:“今日白天,在那间破庙里,你说有话要对说……你要说什?”
“你想听?”闻人久眨不眨地看着洛骁,他眸子那样黑,却又那样深,这样瞧着个人时候,像是能将人灵魂都吸进去似。
“想听。”洛骁喑哑地道。
闻人久便又笑。
“那你就听好。这话孤辈子只会说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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