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久第二日醒来时候只觉得脑子里像是有把小锤子在拼命敲,疼让人忍不住皱眉。躺在床上缓好半晌,才勉勉强强地睁开眼,外头天已经亮,隐隐约约能听到外室传来几声低低地交谈声。
按着自己眉心半坐起来,喊声“来人”,不多会儿,外面交谈声便止,随即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墨兰和墨柳掀帘子便走进来。
“殿下醒?”墨兰走上前,将床幔挂好,瞧着闻人久便低声问道,“头可还疼?醒酒汤已经让下面拿去热着,待会儿便会叫人拿过来。”
闻人久点点头,宿醉带来不适感让他脸色有些难看,掀被子下床,道:“替孤更衣罢。”
墨柳应声,赶紧出去将外头已经用香熏好衣袍抱进来,墨兰也赶紧出去准备洗漱用具。二人分别侍候着闻人久更衣洗漱完毕,那头张有德便端着醒酒汤走进来。醒酒汤味道并不如何美妙,但是闻人久倒也没有多说什,接过来便口尽数饮。
饮整碗醒酒汤,又吃些清淡早膳压压,先头那种尖锐痛处才渐渐散。只是身子依旧乏得很。
“去书房罢,”闻人久缓缓起身,道,“昨日奏折因事耽误,还有些许未曾批完。”
张有德明白闻人久身子难受,却也知道他不会听他劝,虽然心里有些犹豫,但倒是也没再劝阻,拿个薄裘替闻人久系上,这才将人领去书房。
书房内已经批改过折子已经堆成几排,然而却还是有百余份折子还未来得及看。闻人久也不多话,直接便坐在书案前拿未批过折子来看,张有德就赶紧站在旁替闻人久研墨。
折子上除却几件较为紧急大事外,多都是些鸡毛蒜皮,便是当地县令都能处理小事。闻人久连看个时辰,只觉得原本就有些疼头竟是越发难受起来。
张有德在旁边看着,赶紧倒杯茶递过去,低声道:“殿下要先歇上歇,余下稍后再看罢?”
闻人久接那杯茶,眉头微锁,却是不作声,只是待那茶稍凉些,抿口,便将茶盏放下,复又拿起笔。
张有德见闻人久如此,暗下叹口气,也不再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地站在旁守着闻人久。
不知过多久,眼见着那百余本奏折都要批完,却见那头拿起本并不怎厚折子,眸子只是匆匆瞥,脸色却是极细微地变变。
那折子不比其他,并没有怎样华丽辞藻与歌功颂德,不过寥寥几十字,干脆利落得令人不由得讶异。
闻人久本就黑沉眸子时间变得冷锐起来,将那本不过寥寥数语折子放到旁,绕过这本,继续将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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