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这说,脸上焦急之色退些许,只是依旧有些放不下心来,她将手上菱花镜搁到边,有些疑惑道:“只是无论如何,娘娘这次也太从容些,难道您就不怕……”
“怕?本宫须得怕些什?”皇后垂眸看看自己带精致指套尾指,风淡云轻地道,“个出身低贱、无丝毫身家背景平民女子,即便是得帝王宠幸又能如何?今日被捧得越高,日后只会跌得越惨。圣上喜好变化莫测,便是贤妃有左相撑腰,说没不也顷刻间就没。”
“本宫乃大乾国公府嫡长小姐,七皇子生母,身份尊贵,岂是他人可比?即便是退万步,有天那雅贵人凭着盛宠诞下龙子,封做嫔妃,那又能如何?圣上还能为她废本宫?只要本宫活着日,就依旧是这大乾国母,是天下皇后!”皇后眼神利,半晌,从回到梳妆镜前,用梳子梳理着自己长发,低声道,“你们看着都以为圣上糊涂,其实那个人,呵,脑子清楚着呢。”
李嬷嬷走过来,接过皇后手中梳子,替她细细地打理着头青丝,道:“那们这次就甚也不做?”
皇后冷笑声:“只要看淑妃与雅贵人如何狗咬狗,便已经很精彩。”垂垂眸子,忽而问道,“对,安儿近些日子可有与太子做过甚接触?”
李嬷嬷道:“太子自参政以来,每日似乎忙得很,七皇子找两次,只是碰个面便被打发,之后便未再去过。”
“圣上居然真让那个药罐子参政,还特许他去处理政务!”皇后说到此处,眼神里终于浮起几分厉色,“哼,别看他如今这幅模样,内心里倒还真真是个情种!”
李嬷嬷顿:“睿敏皇后?”这个名字说出口,瞧见皇后透过镜子蓦然朝自己看来眼神,知道自己犯忌讳,连忙住口不敢再说,手下只是利落地将她头青丝挽成髻。
皇后心里有些烦闷,挥挥手,道:“出去将人唤进来给本宫更衣罢,太后那边请安要迟。”
李嬷嬷点点头,应声“是”,忙退出去。
同日,却说闻人安这头,因着太学里头提前放课,闲来无事去皇后那处路上却突然与从蝶太妃那儿回来闻人久迎面撞上。闻人安见那头笑嘻嘻地便迎上去,张口便唤:“太子哥哥。”
闻人久垂眸扫他眼,淡淡地点点头权当做回应。
“太子哥哥不是说政务繁忙,今日怎得空出来?”
明明两人之间已有嫌隙,偏生闻人安却还能旁若无事,以笑脸相迎。闻人久瞧着他,倒也不主动生事端,只简单道:“宫里头最近得些舍利,孤记着太妃喜欢,是以过来太妃这边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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