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殿下梦见什,方才睁眼那会儿,恍然都觉得殿下要杀呢。”
闻人久淡淡看他眼,漫不经心地道:“你做什对不起孤事吗?”
“对殿下如何,殿下心中自有计较,哪须得再辩驳什,”洛骁不知怎,乍听这话,心里竟有些发虚。微低眸瞧着闻人久,微微笑着佯作委屈道:“殿下这话问好没道理。”
闻人久似笑非笑睨着他,半晌,道:“不过这说,你倒是委屈——不过是梦到孤年幼时些事情,陈年旧事,也没甚好提。”到桌子旁边坐下,半眯着眸子抬头望着洛骁,将声音略略压低分,“昨夜,宫中——”
说到这里,洛骁也收起之前玩笑神色,站在闻人久面前给他倒杯茶,而后才开口:“之前收到消息,昨儿个锦衣卫在宫内搜圈,并没有找到什刺客,只不过——”
“什?”闻人久抿口茶水润润唇,抬眸瞧他。
“只不过,德荣帝却是连夜去趟贤妃雨露殿。”洛骁缓缓地道,“——听说是当场就下圣旨,贤妃在夜里就已经被发配到冷宫……大皇子似乎也受牵连。先前他还想着为贤妃求个情面,但是话都还未说出口,紧跟着直接就被圣上下令禁足在青枫殿里去。”
闻人久垂着眸,纤长手指轻轻地摩挲茶盏上舒展着墨兰兰纹,许久,淡淡道:“竟是拿大皇子派先开刀?”略勾唇,又缓缓抬眸,问道,“这次贤妃那头是以什名目被父皇关到冷宫里去?”
洛骁稍稍沉默会儿,才低低地开口道:“私藏龙袍。”
风荷殿里,茹末正侍候着淑妃梳妆,刚刚将妆容梳理妥帖,就听那头淑妃笑意盈盈地抚着自己盘好发髻问着她道:“昨儿个夜里,贤妃那边怎样?”
茹末将木梳搁下,虚扶着淑妃起身,低声道:“切如娘娘所料。”
“只可惜,皇上再怎发怒,也只是将贤妃关进冷宫,却没能当场就这处决她……啊,不过,无所谓,只要进那冷宫,贤妃那个贱人,可就辈子都别指望能出来!”淑妃便笑得更开心些,双眸子里却闪过阴毒神色:“本宫倒要瞧瞧,这次贤妃倒,陈家还怎同大皇子结亲,大皇子派还要怎跟本宫渚儿斗!”
又侧头看眼茹末:“对,昨儿个那个……”
茹末立即明白过来,接口道:“人已经处理,避着那些锦衣卫,已经丢进冷宫那边枯井里去,娘娘不用担心。”
淑妃点点头,又朝着铜镜遥遥地瞧瞧自己妆容,拨弄下艳丽额心坠,直到无丝不妥当,这才斜茹末眼,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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