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跟在钱太医身后竟是丢了么?怎的去了那么久还不回来?”伸手撩了帘子,“世子在此处歇着,奴才这就去殿外瞧一瞧。”
说着,也不等洛骁那边应声,便快步又离开了。
洛骁遥遥地看着张有德离去时略显得有几分慌乱的背影,半晌,摇头笑了笑,然后又重新专注到自己手上的活计,小心地帮着闻人久将剩下的半碗粥喂下了。
伺候着这边用罢了饭,洛骁自己也随便用了一点,随后唤着在外头当值的几个小宫女将东西收拾了,这才又重新坐回到了闻人久身旁。
说实话,之前在钱太医面前,他之所以那么肯定说出那个“十日之约”,无非也就是仗着他曾经经历过这一遭,知道闻人久即使现下脉象再如何凶险,却也都不会有性命之忧罢了。
只不过即使是他能装作淡定从容的唬住张公公、墨兰之流,但是实际上在他心底,却是并没有怀揣着十分的把握的。
毕竟自打他重生以来,他所改变的东西已然太多,无论是他无意还是有意,不得不承认的一点就是,哪怕极细微极不起眼的地方也好,他现在所处的这个空间,已经与他曾经经历过的那一个,一点点的发生了偏差了。
而他现在,唯一惧怕的,就是这个未知偏差会不会波及到了闻人久身上。
若是其他倒也无甚,但要是万一——
洛骁想到这里,胸口又微微一紧,随即却又赶紧将自己那些处在萌芽状态的危险念头给遏制住了。
不、不、不,不会的。
一切都才刚刚开始,他还没赎完自己的罪过,他还没亲眼瞧着闻人久穿着明黄龙袍登上那金龙御座,他的殿下怎么可能会就这么提前退场呢?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洛骁用目光细细地描摹着闻人久纤薄却精致到不可思议的眉眼轮廓,忍耐了一会儿,却还是按捺不住,迟疑地伸了手,而后虚着手指隔空抚了抚那双微微轻颤着的睫。他知道,闻人久那薄薄眼皮下藏着怎样一双凉薄却又美极的眼眸。
常年含着水雾的桃花眸明明看起来深情如许,整张脸上却是连丝笑意都吝于展露。洛骁这么想着,脑中却又忽然划过一张定定地瞧着他,微微扬着唇,笑得仿若能让人听见整树桃花盛开的脸。
心跳骤然停了一拍,随即却又紧接着蓦然加快起来。
洛骁伸手扶额,近乎无奈地轻轻叹息了一声。
年轻的身子自然好,这代表着他拥有更多的时间、更多的精力,以及更多的对于未来的选择余力。
但是,同样的,弊端也显而易见。年轻的身子精力总是太过于充沛,只是随意的一个念想,便能叫他的身体轻易的激动起来。
洛骁闭了闭眼睛,伸手揉了揉眉心:到底是添了许多无谓的麻烦。
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