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暮色沉沉笼罩在草原上,苍鹰盘旋在半空,远处翡裕河悠长,马儿在水边甩着尾巴,柔然大营号角阵阵,林熠同苏勒在帐中对坐。
两人各自收起份文书,上有叱吕部汗王之印、林熠侯爵印,匣子落闭,苏勒传唤侍从,壶酒被呈上来,侍从敛首斟酒告退。
苏勒朝林熠举杯,林熠持杯与他轻碰,两人对饮几杯,林熠估摸着天色,敬苏勒杯:“喝完这杯,就该走。”
“何不多留几日?”苏勒挽留。
“该有人着急。”林熠笑笑。
“什人能管住你?”苏勒开玩笑问。
“这个人,管是管不住,不想让他担心。”林熠起身,将文书随身收好。
苏勒起身相送,两人走到帐外,苍穹已暗沉沉几乎无光,唯独天边沿着地平线起伏处道澄亮暮光。
“侯爷,你东西。”江悔悠悠走来,宽大袖口下手臂和小腿纤细,仿佛什漂亮精怪般,将冶光剑递还给林熠。
“有劳。”林熠看他眼。
“曲将军还没回来,下次你来应该就能见到他。”江悔似乎知道林熠挂心曲楼兰,同他说道。
“那便替同他闻声好。”林熠道,朝两人拱手,转身上马。
林熠按苏勒安排离开柔然驻营,广袤原野上披月驰骋,夜深时返回北大营。
“侯爷,可算回来!那……”营中人匆忙迎上来。
林熠心下预感不妙,拽着那人胳膊问:“出事消息传给谁?”
“赵大人紧张得很,听见消息就立即派几路人马送信,林将军、金陵都派信使,他听说侯爷在金陵时与酆都将军交好,顺带着给南边也送信,唯恐耽误军情……”
“你说谁!”林熠声音提起来,瞪着眼睛,“酆都将军?他干脆写车告示,沿路往满世间洒去得!”
近卫也颇无奈:“手下人也劝,说侯爷必然无恙,再说,这事也麻烦不着酆都将军,人家在南洋打仗呢。可赵大人坚持多个人知道多份力,说不定就能帮上忙。”
“行!”林熠摆手,“倒是会替他解释。”
他有种被人背后朝萧桓打小报告感觉。
那赵大人正是随铜虎符和律令道来北大营监军,昭武营自是套体系,与定远军和地方驻营不同,根本不吃朝廷里那套,赵大人平素逞不起什威风,又是个遇事就没注意主,约莫永光帝也知道北大营不会在意什监军,于是派这个人来。
赵大人被丢在昭武营,林熠离开,林斯鸿率军入关平乱,他自觉要挑起大梁,于是林熠失踪消息传回应,赵大人立即惊得脚不点地直跳,连忙将消息先报与各处沾边。
林熠无语,拍近卫肩膀下:“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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