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寻到底是侯府客人,林斯伯提前设家宴为二人饯行,席上不无担忧地叮嘱林熠:“姿曜,路上不要怠慢阮公子,出门就别皮。”
林熠汗颜:“二叔……”
玉衡君似是算准侯府酒宴,这天也跑回来,手执壶手执杯,凑到萧桓旁边,醉醺醺地低声道:“公子,别怪老道罗嗦,你不能直骗人家啊。”
说话间眼神指指林熠方向。
萧桓听这话,抬眼也看林熠下,没说什。
他如今在林熠身边,名字是假,身份是假,还骗他自己不会武功,说起来是有些过分。
可人是真,心也再真不过。
席散之后,萧桓回院子,拎起那天聂焉骊留下酒,便去找林熠。
月上中天,林熠正在屋里翘着腿,思索着出行事情。
他二叔叮嘱得不无道理,他前世今生也都没怎照顾过人,便有些茫然,这路该怎照顾阮寻,总不能让神仙似人跟着自己过粗糙日子。
“有心事?”
林熠蓦地抬头,透过窗,看见萧桓站在月下,正望着自己,乌黑长发随意束在脑后,身浅白袍子,月光洒在他眉睫上,好看得不似真人,林熠看得愣片刻。
林熠起身,直接跳上窗框,跃到廊下,走到萧桓面前:“怎过来。”
“给小侯爷送点东西。”萧桓提起手里酒,浅润青瓷酒坛衬得他手指更白皙漂亮。
林熠看这酒坛,眼睛亮:“应笑?出江州便少见,也许久没喝。”
萧桓知道这是林熠从前最喜欢酒,半开玩笑道:“小侯爷喜欢就好,不过莫要喝多,坛足以醉人。”
两人便在廊下启酒坛,林熠取杯盏,风清月明,坐在廊凳上闲饮。
“阮寻,你们江州除西亭王,还有位传奇,便是酆都将军,这人你可曾见过?”林熠随口问道。
酆都将军是江州大将,这位将军只听王令,除面见皇帝,甚少露面。麾下鬼军纪律严明,行踪低调,驻营于江州崇岭之中。
燕国三军,说便是鬼军、烈钧侯麾下昭武军和武安州定远军。
三军长年各自驻守不同防线,上世林熠也未曾见过这位酆都将军。
萧桓垂下眼,睫如鸦羽,投下片柔和影,沉默片刻,答道:“匆匆见过。”
林熠霎时来兴致,斟杯,说道:“这人神秘得很,爹也只看见过几回,他从御书房出来,戴着张面具,来去仓促,除陛下,谁都不理。”
“江州到虎啸城带防线,与北疆离得远,鬼军是独立支,或许是因此才与其他军部来往少些。”萧桓盯着手中酒盏。
林熠点点头:“也是这猜,倒是很想见见这位大将军。”
“传言他凶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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