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算再喜欢,也决计不会趁人之危。
“你这样跪著,不如先出去暖暖身子,好好陪著他,好好跟他说说话。”
白予灏睫毛颤抖,缓缓地咬住下唇。
离月过去扶他:“来,我扶你起来。”
白予灏摇摇头,闭上眼睛,嘶哑著开口:“我想跟他单独呆一会儿,你……暂时避避好吗?”
离月被噎了一下,一时也开不了口,反应了一会儿,才讪讪道:“……那好,那、那你一会儿……记得出去,我在门口等你。”
白予灏点了点头,看著离月一步三回头地离去,才缓了一缓,扶了下地面,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也许是跪的久了,他的蹆也有些麻木,站起来的时候也忍不住踉跄两步,等了好大阵子,才勉勉强强地挪过去。
“赢冽……”白予灏坐上冰床一角,拉上他的右手,交叉合十,缓缓相握。
君赢冽躺在床上,安详地闭著眼睛,纷扰不理。
白予灏抿了抿唇,微微苦笑,又伸手拢了拢他的长发,贴在他的心口上,好半天都不动。
“你是个王爷……怎麽偏偏……就看上了我呢?”白予灏眼角有些矢润,却还是努力挤出微笑,缓缓地回忆:“赢冽,你对我如此,而我,一直都没为你做些什麽……”
白予灏的手指有些颤抖,却还努力摸索他胸口地位置:“第一次……你就为了我,受了那麽重的伤……”说著顿了顿,他缓缓覆在他的身上,脸颊贴著胸口:“那次救了你,我才真正地开始正视你……赢冽,我好傻,是不是?”
引月公子的一掌,当今武林,谁能毫不犹豫地接下?白予灏当时深坠情结,不可自拔,他从来自私任伈,为了堂上那人展颜一笑,即便刀山火海,他也在所不惜。却不想,自己的自私任伈,赔上的,从来都是赢冽。
“我自私地丢下你,你一人产子,有没有恨我?有没有?”他一点一点轻啄著君赢冽的脸颊,眼泪潸然,却转为冰冷,冻得人心生痛:“你恨我吧,你再起来打我,孩子是你一个人生下,你快起来,用你手上的剑,杀了我,杀了我,赢冽……”
白予灏状似疯狂,过了一会儿,慢慢平静下来,开始一点一点回忆著过往的种种,说到一半,忽然将头埋在君赢冽的胸口上,灼热的东西忽然漫出来刺得他眼睛生疼,他张了张喉咙,却再也说不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白予灏都一直陪著他,拉著他的手说了许多许多的话,不知疲倦,也不知寒冷似的,从始到终,从头到尾,一直默默的,陪他回忆。
越来越冷,也越来越寒,甚至连白予灏的身上,也罩上了颇重的冰屑,他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说著,连呵出来的热气,都不可避免地凝成白雾。
那一点点的热气,在寒天地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