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野从不强求。
兰延之先是喜,随后又忧:“您为何不……出宫?”
他到底没敢说出那个能字。
狄其野没有答话,自顾自走。
兰延之陷入苦思。
狄其野回到未央宫,果然见顾烈在小书房等着。
顾烈被狄其野似笑非笑调侃眼神看得轻咳声,走进狄其野问:“如何?”
狄其野想想,说:“根性不差,他能任个什职,看你怎用。先丢去大理寺、刑部或是御史台历练历练,要,干脆调去地方。只是,他去地方,怕是要栽大跟头。”
“这说,你还是颇为看好,”顾烈学他挑眉,吃干醋,“真有那好?”
狄其野笑笑:“怎不好?比他好,身世不定有这简单;比他差,性子不定有这单纯。你要是教导得好,他就是三四年后,朝堂上为数不多还会跟你对着干人。”
要开创盛世,明君掌权是必要条件。
顾烈乐意纳谏,遇事也喜欢集思广益,但顾烈开明,和他如今在朝堂上说不二高度集权地位,并不矛盾。
这种不矛盾,是建立在顾烈时刻清醒自省基础上。
满朝文武,就算家族牵扯复杂那些,经过开朝这几年敲打和收权,绝不敢轻易挑战顾烈权威。
狄其野依然安居未央宫,狄其野身世传闻疑点颇多,无人敢置喙,就是明证。
而顾烈高度权威,只会随着盛世建立越来越高,不可能再回落。
越往后去,顾烈越需要不同声音。
顾烈忍耐半刻,终于还是把人抱在怀里,低声夸:“都说妻贤夫祸少,果然诚不欺。”
狄其野个白眼翻过去。
次日上朝,诸位大臣禀过事,丞相姜扬把五大书院如今书声琅琅场面说说,顾烈欣慰不已,众臣凑趣。
此事议罢,似乎可以散朝,正要唱喏,却见定国侯闲闲地站出来。
“陛下,臣有事启奏。”
昨夜狄其野根本没提过声,顾烈不知他有何事要奏,奇道:“定国侯但讲无妨。”
“臣虚领太子太傅职,却不够尽心教导王子,深感惭愧,请陛下允臣罢朝半年,专心教导王子,兼静思己过,修养身心。”
此言出,群臣哗然。
定国侯如此权势,居然愿意远离朝堂半年?而且定国侯这年纪轻轻要静思修养,让他们这些半老不嫩菜帮子怎办?
他们不明白,顾烈心里清楚,
“定国侯不必如此,”顾烈勉强笑道。
狄其野撩袍跪:“请陛下成全。”
到底是谁成全谁?
……
“准奏。”
兰延之恍然大悟,这就是昨日定国侯所说“长居宫中”?可定国侯为何要这做?就算是暂避锋芒,也没有躲在未央宫避道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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