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也许他们君臣二人不曾交心深谈,可顾烈身上浓重孤寂,他太过熟悉,所以认得出来。
狄其野对这个古旧时代没有丝毫留恋,他完成明君良将理想,心满意足,点都不想委屈自己去当什定国侯。
只是想到顾烈自小离乱,到头来还是孑然身,除万里江山什都没有……这虽然不足以令他在沾裹砒_霜糖粉时回心转意,但看着顾烈困兽般模样,他心底不知从何升起半分心虚来。
“你成全为明君效力、征战天下理想,”狄其野诚恳地看着顾烈,“如今,你不会再让踏上战场,而不会跪在朝堂上低眉顺目,也许还要时常配合着犯个小错,被你训斥二。用不两三年,你面目全非,相看两厌,还要演出君臣和合。”
顾烈真想问问这个人是不是没有心,可他不想开口自己找气受,他调匀呼吸,试图冷静,却被狄其野下句破功。
“对,派人送信给敖戈,死,敖戈必反。你早有准备,可以先下手为强。”
“狄其野!”
狄其野却低笑起来,转而说起:“死后,把烧。时间不多,不和你废话,你要是不把烧,就‘保佑’大楚二世而亡。”
他任性得次比次更出格,顾烈终于,bao怒:“你怎不干脆气死!”
然而狄其野看向顾烈眼神近乎怜悯,还带着歉意。
直暗暗浮动在空气中夜息香,不知何时萦绕满室,侵浸顾烈口鼻,悄然缓解他愈演愈烈头痛。
顾烈眼神凛,扯开外袍,只见削铁如泥断肠匕早已没入狄其野胸口,将白衣都染成红衣。
满目鲜红。
“怎办……你还要再孤零零过四十四年,你得学着,学着找些有意思事来做”
狄其野弥留之际,思维都散,再找不出话来说。
他忽而想到,以后大概再没有人会喊顾烈名字。
“顾烈”
“顾烈”
……
锦衣近卫依言退守未央宫外,可都已经月上中天,陛下和定国侯还不出来,近卫商量着这不是个办法,最后指挥使硬着头皮进宫,在殿外自己通传,却无人应声。
锦衣近卫指挥使心道不妙,疾步闯进殿中,却吓得肝胆欲裂。
近卫统领心道不妙,疾步闯进殿中,却吓得肝胆欲裂。
陛下抱着满身鲜血定国侯,似乎是昏过去。定国侯胸口,分明是陛下随身佩戴断肠匕。
“啊————!”
顾烈从沉睡中醒来,微微皱眉。
他何时睡着?
“陛、陛下。”以为目睹宫廷惨案指挥使抖似筛糠。
浸透二人衣衫血液已经凝结,像是把他们粘在起似。
顾烈把身上玉符摘下,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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