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电视剧这么演,现实生活就不可能发生吗?还有人学着电视里杀人呢,你怎么不说?”
“能讲点理吗,狡辩什么呀?”
“我在讲理啊,你说是在他包里找到的,可是他说他没有拿,我就想有没有可能是其他人放进去的。可能你们都是高素质的人,周围也都是些素质高的,不清楚这些,这种事很多的,你像我出摊就经常收到假钱,还有人故意往别人摊位上掺东西……”
她不是一个会吵架的人,也不像有些中年妇女一样泼辣爽利,她甚至只读过小学,没什么文化,从祝余小学三年级开始学分数就起,她看到作业本就要说,“满满好难哦。”
就算她就在鹿鸣门口摆摊,但她从来都不进鹿鸣,她怕给祝余丢人。
她那么笨拙,又小心翼翼低姿态地尝试和人讲道理。
祝余简直不落忍,他受不了他妈这样认真说话,却被人看戏一样地鄙夷。
他几次想拉住他妈,但林爱贞拨开他的手,固执地护在他面前,“没事满满,妈来说。”
摄影师坐在椅子上,喝了口面前杯子里的水,一副啼笑皆非的便秘模样,“你那什么,什么摊子,和这事有什么关系啊?大姐,我说实话啊,其实我看你就知道你们家孩子为什么偷了。”
他又说,“这种家里穷,成绩好,品行低下的我见得多了。眼红嘛,心里不平衡,手脚就不干净。”他露出那种轻鄙的神情,“上几届不就有一个吗?惯偷。”
他上下打量的眼神就像剐鱼鳞的刀,生生要从祝余身上剐下一层自尊来。
班主任和辜剑同时出声喝止,祝余一瞬间恼得身体都绷紧了,但林爱贞比他更生气,她怒不可遏,呼吸一下重起来,面红耳赤地看着摄影师,语气也变得咄咄有力。
“他没有偷!你要说是他弄坏了,多少钱我都赔给你,但你说是他偷的,绝对不可能,他不可能拿的!你们以为我成天支个摊子在学校外面我们家就很穷是吗?可能没你们那么有钱,但我挣得不少的。”
“我每天五点就起来,晚上十点多才回去,我都是为了他,你们知道吗?他特别努力的,又聪明,还勤快,别人家孩子占一样就很好了,他样样都好。”她叩着自己心门,嗓子眼被泪意涨得疼,声音都颤,却没有哭,“他还有一个我这样神经病的妈,他又要上课,还得顾着我,老有人来问‘阿姨你是我们班长的妈妈吗?’‘阿姨你是我们社长的妈妈吗?’……都知道我儿子长得好又优秀,他到底哪里不好啊,你们就认定他是贼?”
祝余觉得自己胸口闷疼得要不能呼吸了,他恍惚像又回到那一天,在那个旧市场,所有人都在看他和他妈的笑话,他该怎么办,哪里再有一块碎了的水泥砖让他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