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笑着,三个人中那个矮一些的男孩回过头,衬在灯红酒绿里,说不出的标致漂亮,乌眉红唇,狠得发亮的一双眼睛。
李趐浑身不爽利地从酒吧出来,烦躁地扯了扯领子。想起高考前的五月,他踟躇地试探简希,故作无意随口一问,“你以后想去哪读大学?”
那时简希很浅地看了他一眼,用瓶装水淋手,“我也不知道以后要去哪,但是学长,不要把我作为你任何未来的参考,对你没意义。”
这几乎就是看穿了并拒绝了。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个姬味儿重点的妞吗?T里T气的,不就是短头发帅长头发漂亮吗?呵,老子要多少有多少。
高考后去了一趟斐济,又游了圈欧洲,毫无意趣,在家里行尸走肉地瘫了几天,被拖出来找乐子。群魔乱舞,肥环燕瘦,他一眼望过去,没一个是简希。
他在门口站了会儿,头昏脑涨,等司机过来,忽然揉了揉眼睛,怎么像见着简希了?
简希穿着鹿鸣的校服,还是曲着绑腿,形单影只地,支着根单拐,在人群中也不显柔弱,有种特立独行的美丽。
他难以自控地走上前并且又开始结巴,“简简简简……简希!”
简希看着他,“学长,你怎么在这?”
“这,这不是我自己来的,就是,这个店,是我表哥开的,他自己玩……不是不是,他就是我们家的败类!”
“这是你表哥的店?”
“嗯!跟我没关系,他自己败类!”
“可以帮我找个人吗?”
“哦,啊,啊?!”
她把手机里的照片调出来给他,“霍青山,谢谢。”
梁阁他们进包厢时,简希正好出来,身侧站着李趐,她看梁阁一眼,“人走了,手机在这。”
她两指提着霍青山湿淋淋的手机,刚从酒里捞出来。
梁阁接过来,艾山在后面问,“他这又去哪了?要看他手机吗?知道密码吗?”
简希说,“是他生日。”
梁阁抬起眼看她,黑瞋瞋的,“是你生日。”
简希呼出一口气,才又问,“他手机现在在这,手机卡也在这,你还能找他在哪吗?”
梁阁没说话,李趐这才补充说,“他在这打了人,那几个被揍瘫的刚送出去,他早走了。”
人不在这了。
从酒吧出来,梁阁打开手机,立刻跳出来条新消息,“我走了,阁儿。”
差不多是他进酒吧的时间,太吵了,他根本没能注意。
艾山第一个叫出声,“什么走了?走是什么意思?走哪去了?怎么突然走了?”
谁也不知道。
只有简希凉飕飕地看了梁阁一眼,“他可真爱你啊。”
简希拄着单拐走了,李趐小心又亦步亦趋地跟在她后边,送她回去。
六月城市的夜晚好热,风都黏哒哒的,艾山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