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问他,“阁哥,来一根不?”
如果他问的冰棍,梁阁可能会说谢谢,但他问的是烟,“不了。”
“就他爱学习,我们在下面打牌,他拿本书坐床上看,多出淤泥而不染啊!”
“还特么告状,最他娘的烦背后捅刀子打小报告的狗崽子了,谁想跟这种东西睡一屋?”
“你们知道他妈是谁吗?校门口卖煎饼的!操,就这他还一脸清高的德行,穷横穷横的。”
穷横穷横的。
直到快要集合,祝余才慌里慌张地插进队伍里,教官让梁阁整查军纪军容,梁阁在他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审视他。
祝余其实黑了许多,远不如报道那天白生漂亮,但在一众“黑人”里还是出挑的白。他应该午休睡得太熟了,左侧的脸上有明显的压痕,匆匆忙忙跑过来,腰上的武装带拧得七扭八歪。梁阁在他立得太久,他终于不安地撩起眼帘望他一眼,眼里竟然有少见的惶乱。
梁阁故意凑近了他,弓下身解了他的武装带,如愿看到他狠狠一瑟缩,伸手就要挡,梁阁只看了他一眼,对视的那一瞬间他居然就惴惴地吓了回去。
梁阁稍有些恶劣地想,原来你也会怕?
梁阁把他的武装带扣到最紧还是显得松垮,可能还没到生长期,长相和身体都有些雌雄莫辨的俊秀漂亮,梁阁怀疑自己两手能把他腰掐起来,那样清削单薄。
他不吃饭吗?
那天军训结束,梁阁就在食堂看到了他,坐在角落里,餐盘里的饭堆得像个硕大的蒙古包,他拿着本公式小册在看,吃得又快又斯文。
他饭都吃到哪里去了?怎么既不横这长,又不竖着长?
军训学子苦苦盼求的雨终于在最后收官检验的那天降下来了,淋透了,都换了一身衣服才收拾东西回家,临时宿舍里好些人是家长来接的,梁阁和余下的两个结伴出校门。
梁阁落后他们一步走着。
周韬的话很多,“我们学校贼挺多的,黄奇不是说他们宿舍祝余军训两天让人拎走两个开水瓶吗?买一个偷一个,笑死了,后来干脆不买了,直接冷水冲凉……”
梁阁垂着眼,步伐稍缓了一秒,继而又从容地走起来。
雨后初霁,天空澄澈明亮,周韬被食物丰富的香气馋饿了,哭求着他们走到一个摊子前。
一个煎饼摊,是个跟万千小吃摊一样普通简陋的煎饼摊,倒是香,馋得人饥肠辘辘,梁阁在摊子前站定就借着身高优势看到蹲在后面洗葱的祝余。
——你们知道他妈是谁吗?校门口卖煎饼的!操,就这他还一脸清高的德行,穷横穷横的。
其他两个人果然也瞥见了他。
梁阁初中时班上有个学习不错人际关系也好的男生,上完课之后,他爸爸骑在一辆旧摩托在校门口等他,看到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