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萧言未手腕是这只手,搅春水是这只手,拉住萧言未也是这只手。
魏迟手指动了动,但是没敢松手,他扯着萧言未胳膊让他往后退,“这滑,别踩空了。”
萧言未不知怎么听了这句话就又笑了起来,“有人掉下去过吗?”
魏迟皱了皱眉,“早几年有过。”
“后来呢?”萧言未问,“死了吗?”
魏迟沉默几秒,又用了些力气把他往回带,一直到确认他不会掉下去才说,“没死,残了。”
萧言未撇撇嘴,轻声说,“那还不如死了。”
魏迟总算知道萧言未身上那股遗世独立的气质哪里来的了,这人根本就不是来写生的,他是来找死的。
魏迟看着他,不由分说地拉着他手腕往山下走,“能活着就活着,总有人舍不得他。”
萧言未难得跟他争论,“那如果就剩他一个呢?”
“怎么可……”魏迟下意识反驳,但又想到萧言未早上那句“我没爸了”,话到嘴边又顿住了。
魏迟看了他一会儿,从他手里拿过相机,又找出那张照片,没头没尾地说,“你说的对,应该是春水,而且是很多年前的。”
萧言未挑挑眉,凑过去跟他一起看。
魏迟指着石凹边缘那个水槽说,“尽管水不多,但也经年累月地冲出了一条路,攀岩过海留了这一小捧,到了我们眼前。”
“你以为只剩了这一小凹,”魏迟看着远处,“但有没有想过‘他’也许不是被剩下的。”
萧言未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一天中第二次觉得魏迟说话很有深度,可是明明魏迟什么都没问,却像是什么都知道了一样。
胳膊上还有魏迟大力拉扯他留下的感觉,很真实。
“魏迟,”萧言未说,“我知道你为什么要来这了。”
魏迟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
萧言未拿过相机,趁他不注意抓拍了一张,然后难得珍重地把相机抓好,越过他往山下走了。
魏迟快一步跟上他,白色运动鞋也不白了,不怎么爱惜地直接踩在尖锐碎石上,“为什么?”
萧言未笑了笑,轻声说,“因为你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