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零六年六月十日,即将年满三十周岁黎璃穿上白色婚纱,在发型师和化妆师妙手之下,全身镜里女子从未像今天这样可以用“美丽”二字来形容。镜子里出现伴娘李君身影,她凑到黎璃身旁,啧啧叹道:“黎璃,你真好看。”
“等你结婚那天,你也是最美。”黎璃笑容甜蜜,整个人都散发出幸福光彩。李君婚期定在下半年国庆期间,准新郎和她同公司,两人在入职培训时就互相看对眼。她恋爱过程帆风顺,黎璃打心底为她高兴。
打开门,门外站着柳千仁,手里拿着她捧花。李君识趣地先走步,将空间留给他们。
“祝你幸福。”手中花,递到她面前。
“谢谢。”她接过花束,碰到他手指。
他上前半步,顺势将她拥入怀中。她没动,任由他抱着自己,他呼吸就在耳畔,缓慢而沉重。
短短分钟,犹如生那漫长。柳千仁放开黎璃,转身向楼下走去。
黎璃望着柳千仁背影,她祈祷今天以后他能放下自己,也放过他自己。
她步步走下楼,柳之贤在楼梯口迎接她。“黎璃,婚纱真漂亮,小裴眼光不错。相信美晴也会为你高兴。”柳之贤伸手替她整整头纱,表情充满欣慰和喜悦。
“谢谢爸爸。”从来没使用过这称呼,黎璃说出口时候略微迟疑,第个字音量明显轻不少。柳之贤视她如己出,黎璃早就想叫他声“爸爸”,但总找不到合适时机。今天,再没有比此时更恰当。
这两个字分量到底有多重,黎璃并不解。她只见到柳之贤红眼眶,摘下眼镜擦擦眼角。“好,好,爸爸太开心。”柳之贤清清喉咙,把哽咽吞回肚中。这喜庆日子,不能流泪。他弯起胳膊,等她把手伸过来,“就让爸爸送你到另个能照顾你人那里去。”
黎璃挽住柳之贤胳膊,步步走向外面阳光明媚所在。她家人、朋友都在外面等候,漫长岁月里,他们陪她从少不更事走向成熟。十六年,大家都在改变。
她走到屋外,踩上铺满玫瑰花瓣阶梯。她爱着那个人身白色礼服,站在楼梯下方开满白玫瑰拱门前,正等待着她。
阳光下,他神采飞扬。很多年以前六月十日,她对他说:“喜欢上个人。”依稀仿佛,回到年少时光。
十六年,黎璃对裴尚轩“喜欢”,从来没有变过。
六月三十日,星期五,黎美晴四周年祭。
非祭扫高峰时期松鹤墓园宁静肃穆,踏足此间,让人不由自主深刻领受“生命无常,需珍惜当下”这真理。
裴尚轩和黎璃穿行在林立墓碑间,黎美晴墓地在中间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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