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〇〇五年八月二十日晚上,裴尚轩回到阔别已久老房子。自从搬家离开后,他再也没有回来过,转眼已经好几年。
穿梭在纵横交错弄堂,他在这里度过轻狂不识愁滋味少年时代,陪着他,是个丑丑黄毛丫头。
留在此处记忆仿佛张泛黄老照片,凝固时光,照片上人也笑脸模糊。他步子明显放慢,裴尚轩静静回想,有黎璃相伴岁月。
他不曾忘记,在失去自由日子里,这个女孩每个月都要辗转换车来看望他。她固执地不肯放弃,偏偏自己也是个顽固家伙,自觉无颜见她就硬着心肠让她每次都白跑趟。裴尚轩以为黎璃终会死心,但是当父母将她整理出参考书递到他面前时,他虽然没哭,却在心里掉眼泪。
这个傻瓜,自己哪里配得上做她朋友?
那时候他这样想着,在后来日子里他不止次看见自己与她差距,心里其实是自卑。他那样频繁地更换女友,方面固然是他欠奉些真心,另方面又何尝不是他隐性示威?也只有在情场上,黎璃比不上他。
现在想想,裴尚轩不禁觉得过去真是幼稚可笑到极点,他心安理得地自卑着,认定黎璃和自己有如云泥之别,却从没真正努力拉近与她距离。
这次,会走过来找你,黎璃。
凝结时光在这刻开始流转,留存在岁月里女孩仿佛听到他肺腑之言,盈盈笑。她轻轻巧巧地转身,逶迤而去。
他不由自主跟上黎璃,转过墙角木然呆立,眼前只有地冷冷清清路灯光,哪里还有她?
眨眨眼,裴尚轩才看清,这条弄堂就是过去她外婆家所在,理论上她小舅舅应该还住在此处。
他在心里祈祷黎璃小舅舅千万别搬家,否则人海茫茫他竟不知道该往何处再去寻她踪迹。
许是上天听到他诉求,他走到门口时候,黎国强刚好打开门提着垃圾袋出来。借着门里灯光,他认出裴尚轩,但想不起外甥女这个朋友究竟叫什名字。
“小舅舅,你好。”在黎璃外婆和母亲追悼会上,她让他跟着自己这样叫人,裴尚轩照旧如此唤他。
“你是小璃朋友,来来来,进屋里坐。”黎国强热情招呼他入内,快速走到对面墙角将垃圾袋放下。他走回来,边洗手边问裴尚轩有何贵干。
“小舅舅,你知道怎样找到黎璃?”他抓紧时间直奔主题,“她关机,找不到她。”
黎国强甩甩手上水,收手时顺势用身上背心胡乱抹抹。联想到黎美晴住院期间发生过类似事件,他满不在乎道:“事情急不急?这丫头喜欢自个儿旅游,说不定出去休假不想公司里事烦到她,所以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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