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问题,柳之贤笑着摸摸她头发回答这是千仁妈妈给他定菜单。
柳之贤说这些话时候,脸上表情有些奇怪。他甚少提及前妻,在这个家里找不到前任女主人留下痕迹,就连柳千仁书桌上照片也没有与母亲合照。黎璃想到这层便觉得黎美晴和柳之贤至少有点共同之处,对于前段婚姻他们都扫除得很干净。
柳千仁微抬起眼看看黎璃,她触到他诡异目光,鸡皮疙瘩起身。黎璃低着头味猛吃面条,巴不得早点吃完离开餐桌。
“生日快乐。”他慢悠悠地开口。黎璃正往下咽口面条,被他这惊吓呛到,差点噎死。
黎美晴边拍着她后背顺气,边不悦指责她失礼,继而话头转到黎璃身上,从她乱糟糟打结头发说起,路批评到脚上袜子破洞不知道修补。
柳之贤好脾气地笑着,时不时劝解两句让妻子消气,他同情地看看皱着眉头黎璃,爱莫能助。
柳千仁意兴阑珊地吃着煎蛋,恍似对她们母女间对话毫无兴趣。黎璃无意中发现他视线,每当黎美晴批评转到自己身上某部分时,他会飞快地瞥上眼。
他顺利通过七月高考如愿以偿进交通大学,在徐汇校区住校很少回家,黎璃便有种绞索稍稍放松解脱感,但是每次他回来,黎璃就觉得不自在。
每次他们目光在空中相遇,黎璃总是先避开那个。
有段时间黎璃迷上哲学,她把古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特“人不可能两次踏进同条河流”当作座右铭贴在文具盒内,每次打开必定默念遍。
李君取笑她无聊,声称这句话不过是解释关于发展这哲学命题,如果每个水分子都能当作个体单独存在,那流动水确分分秒秒都不同,本身并没有什稀奇之处。
黎璃悻悻然瞪李君眼,仍旧每天念上几次。她想是自己对裴尚轩喜欢应该停止,时间明明如流水样过去,任何天都无法重复,为什自己依然放不下他?
二零零五年十月,禽流感在全世界范围内爆发,黎璃在病房里望着窗子外面过境上海候鸟。十五年往事如烟,裴尚轩这三个字融入她骨血,早已成为生命部分,仿佛呼吸般自然。
时间长河,她确没有重复踏进同条支流,每天黎璃都比前天更喜欢他。
可是他不知道,她爱他那久。在他没有变成王子之前,她就已经喜欢他。
九九三年最后天,星期五。放学前大家用“明年见”作为道别,轻轻松松少年男女走过年时光,还未到回首往事感慨虚掷光阴年纪,那句“明年再会”更多是种对未来美好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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