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重物翻在地上。
窸窸窣窣响了十秒钟左右,手机被捡起来,时望的声音重新在听筒里响起:“你妈妈知道了?那我、我是不是要上门?我要带什么东西来?茶叶?营养品?还是保养品?你妈妈习惯用什么牌子?哦我知道还有水果——”
“……?”许赐打断他,“你在想什么?你以为是上岳母家吗?”
时望反问:“难道不是吗?”
许赐:“……”
时望警惕地问道:“你想挂电话了?”
停顿一下,许赐说没有。
时望松了一口气。
“阿姨是怎么知道的?她……我是说……”时望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问出口,“……她会满意我吗?”
许赐没有回答,他沉默片刻,说:“我困了。”
时望立马抛下自己刚才的问题,“那你快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嗯。”
许赐应了,时望拿着手机等许赐挂断电话,可是不知为何,许赐一直没有挂。
电话那头异常安静,时望听见许赐均匀的呼吸声,很轻,仿佛睡着了。
让时望轻易地感觉心脏被占满。
很长一段时间后,有人轻声说:“她说她很喜欢你。”
静了静,声音变得更轻,如同梦呓,“我也……”
***
周二,一中校运会开幕式即将开始。
许赐前一天没有参与彩排,现在独自待在空无一人的后台休息室里看开幕式流程手册。过了一会儿,休息室的门被推开,是时望急匆匆走进来。
时望招了招手里的黑色领结,“找到了!”
许赐问:“前面说还有多久?”
“大约半个小时,我先帮你系上。”
“嗯。”
时望弯下腰,看见许赐眼睛里些微的红血丝。时望问:“昨晚没睡好?”
许赐的嗓子有点哑,但精神看起来不错。他摇了摇头。
时望俯着身,手指拨开许赐的白衬衫衣领,将领结系带绕到后面去,小心翼翼调了调长度。
“紧了吗?”
“没有。”
时望打好结,然后抬起眼。
许赐坐在椅子上,两人四目相对,挨得极近。时望看清许赐右颊上还没有完全褪掉的那两道浅疤。
许赐的睫毛微微颤了一下。
休息室里能听到前台的喧闹声,有人在调试音响,不停地切着歌,声音断续嘈杂。可是这里的一方天地却像完全被隔开,他们几乎能闻见彼此清而浅的呼吸声。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谁都没有动弹。
许久,时望问:“你会紧张吗?”
“不会。”
“这样吗?本来还想安慰一下你。”
许赐说:“我可以安慰你。”
“可我的比赛在明天。”
“提前安慰你。”
“我是不是要提前谢谢你?”
许赐接受了,“不客气。”
笑了笑,时望低下头,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