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里,又会同时落下无数碎石。摔不死,也要被砸死。
魏明胥谁也怪不了,只能怪自己给自己挖了太多坑,事到如今连填补的机会都没有。
陈家男见魏明胥久久不说话,气呼呼冲着他的肩膀咬了一口,留下两排整齐的牙印。他洋洋得意地说:“你可不要想着什么挽尊的措辞哦,你做错了就是做错了,虽然我不跟你计较,可不代表我会原谅你哦。”
魏明胥想喊他祖宗,现在都要不原谅,以后可能看都不会再看自己一眼了。
想到这里,魏明胥又露怯了,他打算来西水村的时候,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对陈家男实话实说了,可是等真正来了,他不仅什么也没有说,还往错误的路上再次狂奔起来。
魏明胥从没想过自己居然是这样一个优柔寡断的人,活到他这个年纪,拥有他这样丰富精彩的人生阅历,对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已然非常清楚,魏明胥自己也清楚。
他只是做不到。
从前魏明胥以为自己没有什么割舍不下的东西,谈生意的时候,包养的小情人也不过是饭桌上的工具,谈条件的时候,哪怕是曾经有过肌肤之亲的人,他也不为所动。他以为自己一直会是这样刀枪不入的样子。
软肋是什么?魏明胥曾经以为软肋是你亮出来,才算是软肋,不摆在台面上,就永远算不得什么。
直到他遇到陈家男。他才知道命运馈赠的礼物,背后的价码居然如此昂贵。而他曾经的每一次挥霍,都只不过是在这本来就足够昂贵的价格后面,再添上数不清的零罢了。
魏明胥哑声说:“就算你不原谅我,我还是要给你说抱歉。”
陈家男嘿嘿傻笑起来,说:“不过你不跟讨厌的白锦艺结婚了,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魏明胥亲了亲他的头顶,刚洗过的头发还带着潮气,他郑重地说:“以后我都不结婚了,跟谁都不结了。”
这应该是陈家男梦寐以求的回复的。听到这话他的心猛地漏跳一拍,魏明胥讲起承诺,总是信誓旦旦的样子,陈家男不知道该不该信,理智上他觉得不太可能,魏明胥身后这么大一个企业和家族,怎么能后继无人。可情感上,陈家男已经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他有些害羞,埋在魏明胥怀里点点头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