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因为过去这么多年了,他还是不明白,不是所有的事都是能用理智和克制解决的……算了,和你讲你也听不明白,季瑾是一定会走的,陆峙这次也该死心了。”
下属听得迷迷瞪瞪,刚想着眼前的人心情好,想趁此机会索要“药丸”的时候,却不想男人凑上前来,手指捏住了他的下巴。
“老、老大!”
下属一瞬间低下头,不敢抬头去看男人。
捏着自己的下巴的手很冰凉,手指细长,骨节分明,颜色却很苍白,甚至还透着一股病态。
下属不敢抬起头,因为他知道,男人不喜欢被别人看见自己的脸:虽然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脸上的面容太过女相,还是因为男人的脸上有可怖的伤疤,但几个共同做事的下属之间都知道,但凡是看过男人真容的,都死无全尸。
——是男人亲手用他那把珍爱的瑞士军刀,一点一点剐干净骨架。
“去弄清季瑾下一步去哪里住。”
男人的声音轻如耳语,他的另一只手别在身后,悄无声息地打开了一瓶猴王丹糖果瓶,倒出一粒乌黑色的丹糖来,又悄无声息地变到手指间,瓶子倏地消失进他宽大的黑色外衣里,“打听不到的话,下周就等死吧。”
那枚“药丸”就这样大发慈悲地落进了下属的嘴里,下属欣喜若狂,又因为下周的期限而害怕得发抖,不得不立刻连滚带爬地离开这个院落。
男人好心情地站起身来,自己往嘴里也丢了一颗糖果,感受着辛甜的口感在自己唇齿间蔓延开。
仿佛是时间穿梭机,是记忆的载体,他只是尝着味道,就陷入曾经的美好回忆里。
片刻后,他对着荒僻无人的院落做了一开香槟的庆祝动作,想着一会要该怎么庆祝呢。
*
还不到十点,但调解室里该来的人却都已经来齐了。
这间调解室其实并不算大,但来的人也不算多,季瑾这边来了温云云和齐曜,陆峙那边来了陆知熙和时柯。
不过陆知熙和时柯并不是来帮陆峙举证的,他们和陆峙说了几句话后便坐在一边保持沉默。
调解员是个有些上了年纪的热心大婶,季瑾第一眼看见她就恍惚想起自己很久在季瑜所在的小区居住时,那个经常带着水果和牛奶送给自己的大妈。
她显然还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将要调解的是怎样一个棘手的案子,季瑾抿了抿唇,终于是先开了口,让调解员不用在屋里主持。
“这……”
大婶有些为难,但依然和蔼可亲地看着季瑾,“孩子,你放心就好了,我调解过这么多年,就没有调解不成的案子,你只要把你想要的诉求告诉我,我一定会帮你的。”
季瑾没有立刻回答。
他并不是担心大婶的业务能力,而是不想让更多人再误解陆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