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知道你病吗?”
于珍摇头:“不知道。”
何冉时也不知道说什好。
话不投机。
过段时间,于珍才接着说:“好想在临走前见他面,告诉他自己心意……可是现在这个人不人鬼不鬼样子,相见还不如怀念。”
她停顿很久,转过身从枕头底下拿出张画纸递给何冉,委托道:“如果哪天不在,你帮把这两样东西交给他,好吗?”
何冉伸手接过,打开来看。
那是她帮于珍画肖像,画上女孩巧笑倩兮。画纸对折地方,夹着撮用红绳系着发丝。
从何冉嘴边泛起笑,带着浓浓苦涩味道。
原来每个女孩子心里都有同样念想——
千百年后,即使她们骨灰已随大江东去,湮灭在风尘中。
但这细细发丝仍旧坚韧长存,诉说着段不为人知情义。
*
也许那天于珍梦到黑白无常并不只是假象,两天后晚上,她在场睡梦中永久离去。
因反复高烧不退而导致器官衰竭,医生们也无力回天。
翌日,于珍母亲来病房收拾她遗物。
令何冉感到意外是,于珍居然留本书给她,是她最爱《恩宠与勇气》。
何冉犹豫很久才翻开来看,书页里夹着张自制书签,散发出淡淡余香。
书签上保留着娟秀雅致字迹,记录是书里非常有名段诗。
不要在墓前哭泣,
不在那里,也未沉睡。
是呼啸狂风,
是雪上闪耀钻石。
是麦田上阳光,
是温和秋雨。
你在晨曦寂静中醒来,
已化成无语鸟儿振翅疾飞……
是温柔星群,在暗夜中闪烁着微光。
不要在墓前哭泣,
不在那里……
何冉缓慢地将书本合上,想起那个躲在夜里独自哭泣女孩,心酸难止。
*
在那之后,何冉又搬回单人病房。
没有聚,就没有散。
杨文萍每天会来看她次,何劲也会偶尔出现。何冉行动不便,他们请专人保姆来照料她衣食起居。
保姆是个做惯粗活四十岁妇女,每次她帮何冉擦澡时,那粗粝指腹所带来不适感,总会令何冉回想起萧寒半截断指。
曾经是枕边人,如今却在天涯各两端,唯有叹息。
腰穿治疗仍在进行中,何冉下肢麻木现象也趋于严重。她担心长久这样下去,双腿会步步走向瘫痪。
病患在化疗中表现出后遗是因人而异,医生也无法给出准确判断。
何冉不愿意铤而走险,更何况要以自己双腿做赌注,她不得不中途喊停。
然而中断腰穿后,双腿麻木现象并没有因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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