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手淡淡道:“这话说得奇怪,今年四十又,在七星湖三十余年,怎会早就认识你?”
苏小缺冷笑道:“你问得更奇怪,似乎知道身上以前没有这股味道般。”
魏天默然片刻,银质面具下表情无从看出,再开口时声音却是若无其事:“苏兄弟,对你见如故,只因你很像个故交。他还活着时候,也常风雨无阻,前来与饮酒夜谈,方才见你衣衫湿透,时恍惚,把你当作他,失言忘形,还请莫要见怪。”
这番解释毫无破绽,苏小缺待信不信,想这厮在七星湖人之下万人之上,可得罪不起,当下作醒悟状,笑道:“难怪……对啦,你这位故人,姓甚名谁?也在七星湖吗?”
魏天摇摇头,低叹道:“死,被亲手所杀。悔不当初啊……”轻轻挥挥衣袖,道:“坐。”
苏小缺看他鬓边白发如心灰成霜雪,似乎往事昔情,尽付这叹挥中,倒不忍再问,只得坐下捏起筷子瞪着那碗蛋炒饭。
尝之下,几乎落泪,不出所料这碗饭炒得缺油少盐,蛋好比盘古大神开天辟地前混沌片不可分割,米更似牛郎织女七夕相逢时两情旖旎粘作堆,吃在嘴里,有些腥,有些硬,有些恶心,更有些悲愤:居然有人这毒手作践好端端米饭和鸡蛋!
魏天却吃得很香很愉快,似乎这辈子都没吃过这等美味,独眼里光芒柔和,时不时看向苏小缺,笑着劝饭。
主人这般殷勤,客人只得舍命,饭毕,苏小缺才觉得口气回转来,所在仍是人间。
魏天到底还是让苏小缺换上干爽新衣,言行,更是不着意呵护备至体贴入微,对他好恶脾性,虽不动声色,却似如指掌般。
此时屋外雨大,雾气蒙蒙,深黑夜里,更是平添浓重神秘之色。
魏天收起碗筷,问道:“喝茶还是喝酒?”
苏小缺想想:“酒。”
魏天取出瓷瓮酒来,打开盖子,道:“素日极少饮酒,所备也不过是寻常竹叶青,你喝不喝得惯?”
苏小缺帮他拿过酒碗,只觉得在这小小竹舍里,竟是难得自在舒服,道:“也不常喝,无论酒兑水还是水兑酒,什都喝得下。”
魏天笑,倒酒,把灯盏剔得更亮些,道:“既是饮酒,想必小缺有江湖事要询问于,还请直言罢。”
苏小缺见他如此深谙人心,也不闹虚,喝下碗酒,开口道:“想知道两个人过得好不好。”
魏天手指修长而骨节突露,端起酒碗,声音里暗藏几分期待,问道:“哪两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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