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还上山去啊?看要下雨诶。”
“去啊,带把伞就行。”阮衿刚帮隔壁邻居家通完水渠,上衣全是溅出泥点子,他站在院子里拿水管冲刷黑色胶鞋上泥巴。
远处山上采石爆破声清晰可闻,“砰”地声,山腰上就破开个粉尘飞扬新鲜缺口,那声音在山与山之间回响游荡着,如同个荡来荡去幽灵。
阮心这两天总被这声音给吵醒,实在睡不好,她今天干脆就起早点,“你干脆跟那些义工起住庙里得,每天上山又下山,累死吧。”
“可以锻炼身体。”阮衿湿得发亮胶鞋给晾在挂着青苔台阶上,然后走到门口,把汗涔涔脏兮兮上衣给脱下,去冲个澡。
头两天阮衿上下山确累得要命,但是爬个星期之后好像就好多,累到极点就能成功倒头就睡。
洗完澡换上干爽衣服他再去拿手机,居然发现个未接来电。
早上他起得早,这些天来也没有起来看手机习惯,李隅那通未接来电,是凌晨四点半打过来。
四点半,正是这边山顶僧人开始敲钟起床时间,可这并不是塘市那边作息吧?
楼下信号差,他忙不迭口气冲到顶楼上,给李隅回个电话,心跳和电话里嘟声下交错着下压在起,没有丝毫喘息空隙。
阮衿才发现自己这多天来,自己抄经,那些假装冷静,全都进狗肚子,他感觉自己就是等着这刻。
他去庙里当义工,但是不住宿,般就赶不上四点钟开始早课,和其他义工在五斋堂里帮厨,给那些居士和大众做饭,洗碗,扫地,种菜,捡寮房后鸡蛋,下午基本没什事可做,就跟着起抄经,诵经。
如果不回塘市话,或许直在这里做长期义工也不错?在三线小县城里找份普通工作,过好像这才是他原本人生轨迹。
他是怎和李隅碰到呢?
如果现在回到最贪玩小时候,对自己说你会遇到这样个人,或许他自己也并不会相信。
在频繁被拒绝之后,不是没有犹豫过,尽管不是玻璃心,也会碎掉,再碎掉次,他很难在李隅面前重新找回自信。
响铃二十四秒之后李隅终于接,还是没睡醒声音,像是砂纸摩擦过话筒样哑声,“喂,阮衿?”
阮衿听他声音之后还特地看眼手机显示时间,已经接近七点钟,他蹲在顶楼平房上,还以为李隅已经起床。
天只有点微亮迹象,仍然是属于夜晚,月亮皎洁轮廓仍然清晰可见,风也是属于夜色冷,小县城这边人普遍起得早。
“嗯,是。”阮衿盯着外面升起炊烟,手指垂在粗糙水泥地上画圈,指尖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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