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的藏青色冬季校服,手里拿着张一张抄写的作文纸条,在车上细碎地念念有词。
每一届都是这样的。
阮心就扶着栏杆站在他们身边,可阮衿的眼神根本没注意到他亲妹妹,就只是在看这些人罢了。
这得是什么样的眼神才会看不见自己啊?阮心恨不得伸手在阮衿眼前晃晃。
车厢里稍有些拥挤,过了很多站,终于碰上有人下车,阮心站得双腿发麻,好不容易可以坐下来休息会儿,再从攒动的人头中一看,哪里
还有人影,阮衿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已经下车了。
她慌忙问了附近人有没有看到他下哪一站,原来是上一站的公园广场。她想到里面有个将近两米深的人工湖,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连忙喊司机停车。
可是等她气喘吁吁跑进公园里,又奋力奔到人工湖旁边,趴在栏杆上左顾右盼,却只看到了一望无际的铁灰色,偶尔有野鸭在远处起起伏伏。
难道说不在这里吗?还是说,阮衿已经跳下去淹死了?阮心被自己这个想法给吓到了。为什么阮衿最近这么忧郁啊,总是魂不守舍的,当然,他之前有很长一段时间也是这样……
“你趴在那里做什么呢?”
阮衿的声音从后面响起,他从一大片肥硕的鸽群中倏然站直了,右手的手心还摊着一把鸽粮。
“吓死我了你。”阮心绕过那群不依不饶讨食的走地鸽,它们像海水一样分开两拨,“我还以为你……”
“因为待在家里太闷了。”鸽子还在绕着他的裤脚乞食,阮衿就把手心的鸽粮全都洒在地上,“出来走走透气而已,你觉得我要做什么?”
“我有点担心你嘛。”阮心蹲下来跟他一起喂鸽子,阮衿买了好大一包鸽粮,约莫有十几斤,鼓鼓囊囊塞了一大塑料袋,她手贱戳了戳,居然
不小心戳破了,里面的豌豆玉米粒全都倾泻出来,鸽子们一哄而上,全都扑腾着啄食。
阮心仰头不好意思地看看阮衿,可哥哥也没则怪她,只是站着而已,她蹲着把外溢的鸽饲料塞回破口中,心里有点难过,“你究竟有什么心事,可以跟我好好谈一谈,自己这样憋着,真的没劲。”
“也没有什么心事。”这种纠葛的感情问题跟青春少艾的妹妹没什么好说的,说了也没有用,她不会理解。是不是人对亲人永远无法做到坦诚相待……或许李隅的心情和自己一样。
站在我对面的,永远是无法说出口的对象。
那该向谁说?向神灵吗?他想到家乡的那些罗汉,倘若真的存在神的话,如果能感受它的愿望,那就让他倾诉点什么。
还有一些惭愧,他们当时年少无知,穿着僧衣就在庙里接吻,那些大胆的,冒犯的行径是否全都被那些关在玻璃里的五百罗汉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