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北边那片吧,都不知道还是不是在塘市了……从以前拆到了现在还是在拆,大变样了。我中途去别的市待了几年,现在回来也实在是记不清了。”
“你到底是记不清……”李隅这话在阮衿看来问得极刁钻,他身上半身前倾,那双漂亮的眼睛从下往上视人的时候好似含着钩子,“还是说,不敢记清?”
“我总得自保吧,小孩儿,该讲的我都讲了,但你不能让我没活路。”陈茹看着他,看那张蛊惑人心的脸,抿着的薄唇,过分密的睫毛,深邃的轮廓看上去有些混血的味道,那种锐气和自信来源于年轻气盛。她意识到尽管他有心机且足够圆滑,但仍旧还是个孩子,因为他敢于去冒险,可自己这个年龄段的人却已经无能为力,“等到你真的能扳倒李胜南的势力,我可能就记清楚了,但现在连苗头都还没有呢。”
李隅的眼神从陈茹雪白精致的面孔上沿路滑到了脖颈上,“项链很适合你。”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转移话题的方式,下意识挑起细细的眉毛,“谢谢,是你品味好啊。”
李隅送过她几次礼物,项链,耳坠,手链,现在都是她爱不释手的。
“但很可惜没有下一次了。”李隅站了起来,神情恢复了一惯的冷淡,好像价值榨取完连露出微笑都需要收费一样,“咱们就先到这里为止吧,我已经不需要你了,那个地方我会自己找到的。”
平心而论,他对每个合作对象都还不错,当然,如果用完就丢不算伤人感情的话。获取到想要的东西然后宣布和平结束的时候,有人从他这里拿走了大笔的钱,有人从他这里拿走了想要的资源,有的人从他这里喜欢的礼物,还有的人……
他垂下眼睛,阮衿还坐着在发呆,完全不像是个合格的助理。阮衿好像还沉浸在刚才陈茹所讲述的模糊的事件中,正在脑海中搜寻着更深入的印象。从开头到现在,一直保持沉默,好像真的不存在一样。于是李隅碰了碰阮衿的肩膀,但他好像是应激似的猛得往后一仰,椅子脚在地上摩擦出尖锐刺耳的动静,又倾斜着仰起一个角度,马上就掀翻在地了。
李隅的手压住了他的椅背,一只手给徐徐扶平了,也没说什么,先转身走了。
好在没丢人现眼,阮衿呼出一口气,跟在快步往前的李隅后边说,“谢谢老板。”
由于这声“老板”叫得极小声,听起来不像是在给陈茹做戏,倒像是贴着李隅的耳朵说给他听的.
既然是助理,做戏就做了个整全套。
阮衿拿了李隅的车钥匙当司机,换成李隅坐副驾驶。他驾照拿了很久,可不上手就容易生疏,上道上开了一会儿才熟稔。虽然比不得李隅那么稳,但也不至于差,没教人瞧出端倪来。他先把陈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