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在了水面下。
“你小心点,要是找不到就算了吧。”他有点紧张地注视着水面。
“知道。”李隅应了一声。
断断续续过去了几分钟,李隅上来换过气,又重新俯下去,良久才终于呼啦一声浮出了水面。他浑身都彻底湿透了,头发蒙在额上,被他的手掌一齐全捋到脑后去,露出整张俊朗的面庞。
他向阮衿伸出了手,阮衿就拉着他上岸了。
李隅喘着气蹲着,像只敏捷迅速的豹子,快速把相机的SD卡和电池拆了出来。裤子浸满水之后变得异常沉重,蒙在腿上,勾勒出修长笔直的线条,脚下的草茎很快被不断落下的水濡湿了一片。
“还有救吗?”
“烧短路了,可能有救,但不想救了。”李隅用纸把SD卡擦干包起来了,“里面卡应该没坏。”
他就像猫咪拨弄毛线团一样,掌心向上,五指一勾,就把相机和电池重新拨弄回水里了,咕咚一声,它们再一次无声地沉浸下去了。
像供奉给这位砍头将军的祭品一样,不用人头,而用财物,被无声无息的吞噬了。
这个潇洒的动作无端让阮衿看得非常之肉痛,昨天才买的相机,今天就扔到潭水里,有得修也不想再要,可以说非常任性。
李隅盯着阮衿的脸,显得很不理解,“你这是什么表情?”
“没什么,没什么。”人和人之前的悲欢并不相通,这对于李隅来说,可能只是九牛一毛的钱,但是阮衿换了个话题,“拍的东西对你来说都很重要的吗?”
“三四百张吧,有几张想留着的。”李隅站起身来,往有太阳的地方挪动,他坐在石头上拧自己不断滴水的裤脚,绷紧的后背在沾水之后皮肤在阳光下越发显得冷白,几乎快到了刺目的地步。这让阮衿想到了一张平整而洁白的鼓面,倘若你敲击它,它就会回馈出声响,如此无暇,这看上去让人产生想要抚摸的欲望。
就只为了那几张照片啊……不知道是拍了什么满意的作品,他也挺想看看的。
拧完裤脚他又开始低头擦身上其他地方,手臂,小腹,捏着纸巾的指腹在腹肌浅浅的沟壑上摩挲着,虽说这个动作无意,但阮衿莫名就觉得有点非礼勿视了。
阮衿拿了纸绕到他背后,帮他擦脖子,肩膀,以及正滴水的发岔,被碰到的时候,李隅的肩脊习惯性向前倾了,或许他不喜欢被别人碰,但对阮衿的触碰也只是闪躲了一下。
擦拭了一会,黑头发摸起来很柔软,阮衿便问,“我们待会儿还上山吗?”
有些纸屑沾在李隅的脖子上,他用手掸不掉,只能低头吹走。阮衿感觉李隅倒吸了一口冷气,伸手按住了他在后颈上动弹的手,浸润过冷水的嗓子显得有点低哑,“别吹。”
好像,的确,是很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