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你不舒服。”
阮衿扭过头看着他,眼睛很清澈地写着“抱歉”两个字。
“还好吧,也不是不能忍受。”去年暑假时候,他去中东,太荒芜,红色沙,黄色沙,遇到人不讲英语,不讲法语,他懂语言全部都无法进行交流。好像是自巴别塔倒下后,人类散落人间,回到最初语言不通状态。
他和位当地向导坐在越野车上,整整天,只能说点简单小学英语,漫天粗糙黄沙如有生命似,拼命地往脸上有孔地方钻,即使用当地布严密地包住脸也挡不住。
阳光就像烧热铁水,爆裂地浇筑在头脸上,每次粗重呼吸之间,闷热,潮湿,好像下秒就要溺死在自己二氧化碳之海中。
感觉自己快憋死时候,想却是,神啊,谁来和说说话吧。
而且现在这切不是不能忍受旅程,因为旁边还有个阮衿,而这场旅程也是因为这个人而徐徐展开。
农民工,尖叫孩子,刺鼻味道,大声吐痰声音,但至少还有双看着他眼睛。
这双眼睛主人还在问他:“真不吃吗?半夜饿醒会很难受。”
“好吧。”李隅说好吧,他很难想像自己会在食物方面产生方面妥协。他连坐高铁都是要提前两小时点好热链盒饭,这种二次加热盒饭他从来不吃。
结果阮衿给他买两包不同口味夹心苏打饼干,蓝莓和草莓,还有罐可乐,“你不想吃盒饭和泡面吧?”
确,因为车上四处游走都是那股令人不适油腻味道。
李隅撕开包装往阮衿那里递,他边道谢边拿块,只象征性地咬口,然后就捏在指尖。他坐着坐着就开始盯着前座,个小女孩正趴在父亲肩膀上睡觉,口水浸湿衣服,歪歪斜斜麻花辫子,上面已经大半都散开。
他也帮阮心编过,起初手笨,后来多编几次就熟……
刚出神没到分钟,阮衿感觉自己肩膀被撞下,李隅正叼着饼干斜弋着他,把手机递过去。
阮衿还不懂他什意思,看到他把饼干嚼碎,又灌几口可乐,才说,“别发呆,拿去打会儿游戏。”
是为转移走他注意力吗?因为坐着总是容易陷入紧张和悲观情绪,连盯着前座上小女孩头发都能走神,还想到阮心……
李隅仍戴着耳机,后台还在播放着音乐,阮衿就把其他媒体音都先关闭。
约莫过半个多小时,李隅抬眼再往阮衿那儿看,简直要笑出声。真行,他手机里林林总总那多游戏,单机联网都有,偏偏阮衿挑个泡泡龙在玩。
两排浓密睫毛垂着,染上层彩光,看上去玩儿还很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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