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上洇湿的烟灰缸,不多说什么。
工作心烦时,尼古丁摄入是一种习惯。他懂这个道理,只将窗户和排风都打开,随后赶叉烧去角落的狗窝,哄它睡觉。
小狗咬着玩具入眠,轻轻打呼。丁昭盯屏幕太久,眼睛干涩,仰头滴眼药水。合上眼时,他嘶一声,用力揉眼睛。
“怎么了?”程诺文问。
“有睫毛掉进去。”
程诺文说给我看看。丁昭正疼着,听话地抬起脸,眯着眼睛对上他。
揉过两下的眼眶微微发红,又有眼药水加持,一双下垂眼雾气蒙蒙——多久没从这个视角好好看过他了,程诺文生出不好的念头。他口干舌燥,最后还是战胜自我,低下头给丁昭吹走异物。
呼吸声蹭到脸上,程诺文问:“舒服了吗?”
丁昭视线笔直与他撞上,两人同时安静,谁也没先一步移走目光,贪图多一秒相交。
他的手还抵在丁昭脖颈间,原本只是一个为了方便帮忙的动作,没有太多意义。应该如此,正直的人都这样。直到指腹温度上升,丁昭也感觉到,他动一动,从程诺文手中挣脱。
“我想喝汤了。”他突然说。
保温杯里的剩汤已经变冷。程诺文去开火,等待时间里,丁昭在背后点燃打火机。
“Ian那边又进了一个新客户,过千万了,我们这里算上有可能的几个比稿,也没那么多。”
他没有等程诺文回答,似乎在自言自语:“实在不行,可能要做那笔生意。”
程诺文转身问什么生意。丁昭吐出烟,没有直接回答,只说,你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