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眼对眼说话,持续已有好几分钟。
他远远分辨两人表情,突然骆家安打破安全距离,凑近丁昭耳语。丁昭听完,神色略有变化,他侧过脸,骆家安没有离开,贴着丁昭面颊留下亲吻。
程诺文面色顿时阴转,bao雨。中国人就别搞贴面吻这套了。他握紧刀,见丁昭没有拒绝,心往下沉,身边有人说话,一句也听不清。
丁昭没有激烈反应,骆家安放开他,两人回室内,始终站在一起。
他们都年轻,骆家安三十不到,看上去与丁昭更像同龄人。
庄晓朵暗地里推推他:Nate,你看清再切。
他回神,才发现蛋糕被自己切得歪歪扭扭。上面两根蜡烛的火光早已熄灭,数字三和数字四燃尽后,露出的黑色烛芯仿佛在严肃提醒他:他又往相反方向迈进一步。
工作后,他的每个生日不巧都是工作日,或多或少,总有人帮忙庆祝。只有去年最糟,所有不好的事情挤在一起,丁昭也挑中那天离开他。
今天他不提一句,最好大家都忘记。谁知道酒店公关做事滴水不漏,早做了安排。台面上的礼仪,他不能驳人面子,暂且站在中心接受认识与不认识的人送来生日祝福。
而最想要的那声,今年、明年,很多年里,也不知道能不能再收到。
骆家安的手放在丁昭肩膀,他们再次贴近、交谈。
只有看客的坠落悄无声息。afterparty收场,众人四散。程诺文没喝过酒,是当晚唯一能开车的,收过惊喜就得付出,他还需将不清醒的同事一一送回家。
丁昭本想和骆家安一道走,结果喝大了的杰西卡力气惊人,一把将他按进车里——Nate都说要送了!
眼见三位同事倒在后排,他没办法,坐上空着的副驾驶位。
几人住在不同区域,程诺文半夜横穿上海,按照远近逐一将人送回。车门一路开开关关,直至最后,车内只剩他们两个。
程诺文不发一言,沉默得反常,也不像之前从各个方向偷偷打量丁昭。他不知道丁昭搬家后的具体地址,也没问,持续开车。
“前面靠边放我下去好了。”
丁昭出声,程诺文依言驶进停车带。
开车门时,丁昭发现仍是上锁。他按了好几下,未果,回头看程诺文。对方默然坐着,极安静,那是汹涌波涛未掀起时为海平面营造的假象,谁也不知道它们何时袭来。
丁昭口干舌燥,又试了一次,车门纹丝不动。
“……程诺文,开门。”
“我在生气。”
对方忽然说道,语气冷静至极。丁昭没来由颤抖,他见识过程诺文这种深不见底的时刻,身体刹那间生出本能反应:绝不能靠近。
“今天看见你在外面和Ian说话,他先碰你,又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