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咬到舌头,程诺文不吭声。说到后面,丁昭火气上来,抄起手中矿泉水砸到程诺文身上。
水瓶滚进沙子,落地无声。
程诺文任他发泄。刚才有几个瞬间,他看到那样飘忽丁昭,心都快停跳,现在勉强可以跳两下——丁昭恨他!
他还肯恨他。程诺文缓过气,什都不再感觉,那就是真走到尽头。张纸而已,就算丁昭此刻要把他撕碎扔海里,也没关系。
“小昭。”
“叫名字。”
丁昭。他退步,都听他。
“你没有理由原谅,很清楚也不奢望这点。今天你能听说完,该说谢谢。知道这些话补偿不什,但做好准备,不会再为保护自己推开你,你受过伤害愿意同等并且更深地体验遍,无论你做什都接受,只要你——”
他担心压迫感太强,随即换个说法:“只想你同意可以继续在你身边,最普通最无关紧要关系也可以。”
丁昭调转视线,别过头望向海平面。很久后,他吐出两个字。
“同事。”
程诺文愣住,“什?”
“不是你自己说想和做可以正常相处同事?只能做这个,不要算。”
怎不要?程诺文立刻答应,生怕这个提议隔秒就不算数。他背过身调整呼吸,心跳加快。丁昭比止痛片管用,重新对上对方时,他脸色都稍许红润些。
同事可不可以送你回去?他试图问,可惜问题被不远处吵闹声淹没。宴会厅年会结束,众人憋得太久,急需吹风,均往沙滩方向走。
丁昭大概也没听见,转身并进大部队。
程诺文跟上去,他不敢靠得太近,与丁昭隔开段距离。
同事们喝过几杯,意识飘散,对于新加入两人并无怀疑。他们迎着潮湿海风向前走,程诺文落在后面,透过三三两两人群,他看丁昭背影:不再是瑟缩团,舒肩展背,已是最好姿态。
自己做过盲人,让过去遮眼,没有及时发现并珍惜身边那个人。
以往程诺文不会回头,错过就错过,他会假装不想要。
现在心很诚实地说:他想要。
只要选到最好那个,程诺文不会厌,即便背壳追上二十年。
龟兔赛跑,落后人,原来始终是自己。
*
回程飞机排在下午,某些宿醉同事上机头晕眼花,四处征用其他座位呕吐袋。
依旧是二三二波音,丁昭坐到中间三人座最左边,手旁就是过道。
塞行李时候,他手腕没使上力,箱子瞬间往外冲,幸好后面有人帮他托住。丁昭原本想说谢谢,先闻到那股淡香水味道,檀香纯粹,很久不夹杂白壳万宝路烟味。
他动动,避开对方坐回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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