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路边打上车，丁昭终于缓过气，瘫倒在车后座，他哆嗦着将吴孜林
微信删除，随后从后视镜看到自己：领口歪斜，仪容不整，形象相当之惨烈。
待会见程诺文！他腾地坐起，摸半天才从背包里捞出领带。细领带早被蹂躏得皱巴巴，拼命用手捋平，但压痕明显，捋也没用，该皱还是皱。
要给程诺文看见，还不得嫌他仪态不端庄，给他不断减分？可他有原因，今晚——算
，比起说出真实情况，还不如让程诺文扣两分来得太平。
越想越委屈，丁昭忍不住，鼻腔冒出咕噜咕噜
串声音。司机从他上车就在偷偷观察，哎呀，先生，怎
啦？你很赶时间吗？
要再开快点吗？
丁昭吸鼻子，说不用，谢谢你。他看手上领带，实在捋不平，干脆团起来扔回包，跟着抹眼睛，手背留下亮晶晶条水痕。
车停至恒光楼下，丁昭付完钱，没忘记讨发票，司机好心，多塞他两张。
CO2整层亮灯，如同永昼不灭，在那里没有黑夜。
登上28层，办公室已有多人到场，聚在丁昭工位旁。程诺文、庄晓朵、大头字排开，神色各异，还有位丁昭平时极少来往角色。对方会在这种场合出现，很不寻常。
CO2老总乔蓓正坐他座位。丁昭素来习惯将办公椅调低点，整个人藏进座位，有安全感。换成乔蓓坐，她调高，轻轻靠，双手搁在椅子扶手上。
程诺文在她身侧说什，乔蓓面容沉静，只在某个时刻点头。
什事情需要出动老总？丁昭想不出，还是大头先看到他，说小昭来。
“不好意思，大半夜让Nate喊你过来，你叫丁昭对吧？”
乔蓓示意丁昭找把椅子，等坐下才发现，他和老总状态是面对面。程诺文他们还站着，身型像大理石柱那样将丁昭围在里面，造出座无形审判台。
公司座金字塔，程诺文爬到塔尖，乔蓓则是塔尖上极点。
CO2三名合伙人，其中两位常年base香港，乔蓓是第三个。当年出走T&H，她协同合伙人开拓大陆市场，初创上海办公室，后来发展得当，CO2进入独立运作，乔蓓任首席执行官，她是程诺文上级，在司内拥有绝对话语权。
与这样人对话，压力值瞬间拉满，丁昭颤巍巍捏着椅边，试探问：“找有什事吗？”
乔蓓直视他眼睛，看会儿才开口：“有件非常重要事情需要和你确认，希望你在回答之前，仔细想清楚所有细节，然后诚实地告诉。”
老总声音动听，但语带锋芒，让人不禁生出严肃对待心理。丁昭瞥见边庄晓朵开着录音，第反应是自己闯祸——不应该啊，客户和内部最近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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