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丁昭有种大限将至之感。进去之前,Gavin与几个实习生当他面幸灾乐祸,互相打赌他lastday是今天还是明天。
他大气也不敢多喘两下,乖乖听程诺文教育自己,用熟悉且冷酷语调分析他犯下错误。
上司对自己似乎永远挑剔不完,每次批评词汇都不带重样。程诺文说句,丁昭就抓次头发,将刘海往下拨遮住脸,跟着低头,越来越低。
“你脖子不舒服?”程诺文用上命令语气,“把头抬起来。”
丁昭照办,但视线还是紧盯地板,不敢直视程诺文。
对面停几秒,突然响起声音:
“想有必要和你讲清楚,丁昭,你职位是Doris根据部门预算直招,没有经过这里,当然她有用人自由,也尊重她选择,但对阿康有自己要求,老实说,你都不满足,如果当天面试你人是,不会通过。”
原本影影绰绰事情彻底显形,其实从面试开始,丁昭就直不懂,明明学历和工作经验都不算流,为什庄晓朵会挑中自己?
现在程诺文用句话点明:他就是不行。
会议室隔音,但面全是玻璃,不拉百叶窗时,外面看他们是清二楚,丁昭感觉后背粘上十几双眼睛,都和Gavin样吊起眉毛,当他笑话解闷。
入行以来,颗自尊心早被老板、客户、同事相继碾碎。使唤讥讽、被骂赔笑,丁昭忍受,只是想遵守惠芬女士从小敦敦教导:昭昭啊,忍忍,什都能过去,吃亏是福,知道吗?
他听话,小时候别小孩孤立他,他忍,拿零花钱买零食请他们和自己玩。上大学宿友让他请客吃饭,他也忍,饭卡任刷学期交换廉价友谊。
占便宜那些人总说你人真好,除这点,其他都说不出。他愿望,他想法,他微妙真实情绪都不重要。
好人丁昭就是全部,摘掉这个词,他什都不是。
来CO2也没有不同,这里人人优秀,唯独他没有任何特别,天天像被扒光衣服丢进闹市街头,将切赤裸裸摊给大家围观。
要是现在面前有个脸盆,两秒,他就能用眼泪装满。丁昭脸颊湿润,手摸,发现自己不知什时候留下两行真正眼泪。
原来思维和泪腺早已分家,流泪可能是这具身体某种生理反应,再长刘海也遮不住。丁昭顿时生出股浓重羞耻感,偏偏是这个时候,偏偏在程诺文面前,自己在对方心里肯定又多项缺点:情绪脆弱、不稳定。
果不其然,程诺文嘴角往下撇,抄起笔记本就朝外走,推玻璃门前,大发善心停下,对揉眼睛丁昭说:“不是你知心大哥大姐,别在面前哭,有问题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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