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了一半,都是自小一起长大的伴读,说是亲兄弟也不为过。此去千万里,战场凶险,生死未知,一时间连容皓也沉默了下来。
他本能地看了一眼萧景衍,太子殿下侧脸映着朝阳,看不出情绪,但想必心中也不好过。
“怎么不见小言。”容皓没话找话道:“难道真气到这程度?要走了也不来送一送。”
他话音未落,只听见身后马蹄声响。
那是一匹极漂亮的胡马,看得出是汗血宝马的血脉,通体赤红,如同一团烈火,快如闪电,转眼间已冲到面前,马上的少年穿着一领红色的旧袍子,肤色极白,发黑如墨,来不及看清他脸上神色,只见他策马从众人身边飞驰而过,冲向朱雀门。
“哎,小言真是……”容皓又好气又好笑,眼见言君玉骑着马直接冲过朱雀门的守卫,才想起来:“小言背上伤口还没好吧!万一裂开了可不是好玩的。”-
敖霁一行人出了城门,眼看着已经到了乐游原,深秋时节,原上枯草连天,众人策马在风中奔驰,倒是十分快意。
羽燕然先还没发现,只觉得敖霁脸上神色十分凝重,不似往常,以为他是因为要去边疆,等到听到马蹄声,才反应过来。
“有人在追我们。”他回过头看了一眼,笑了起来:“一定是言君玉那傻子。”
他先只当好玩,说笑了两句,但是眼看着都跑到了乐游原边缘,官道渐渐狭窄,都看见京郊的荒山了,背后那骑着马的红色身影还一直跟着,不由得收起了笑容。
“要不等等他吧,也许有什么话要跟你说呢。”他有点笑不出来了:“他又不会骑马,身上还有伤呢。”
敖霁只是沉默,侧脸冷峻如霜。
“真不等他?”羽燕然犹豫起来:“你下次回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敖霁握着缰绳的手上骨节泛白。
背后的风里似乎传来少年的呼唤声,又似乎带着哭音,羽燕然忍不住回头去看,惊呼了一声。
“怎么了?”敖霁问。
“小言摔下马了!”羽燕然忍不住勒住缰绳:“我去看看,万一摔伤了……”
对此敖霁的反应是直接一剑挑断了他的缰绳,羽燕然不赞同地“诶”了一声,座下马却是陪伴了多年的战马,尽管没法掌控方向了,还是听话地飞奔着。
敖霁的脸色像是冷漠到了极致,像冰,又像只是强撑着一张强硬面具,不留一丝情绪给人看。
“往前走,别看,别回头。”
羽燕然没有追过人,他不知道怎样要让人死心。
哪怕回一次头,甚至哪怕只有一个眼神,都会让追逐的人有继续下去的动力。只有硬下心,头也不回地飞驰而去,留一个最冷漠的背影。任由那人追到精疲力竭,滚落在尘土中,痛到没有力气爬起来了,他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