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也不敢再提修政仁德。到时举灭慕容之恪和草原势力,拓展疆土,又能以外震内,立摄政王之威,登基也顺理成章些。”
站起身,神舒意闲,扬眉道:“试想,江山万里,尽数在你掌握,太平富足或尸骨累累尽由你决定;芸芸众生,都是你棋子,为你个决断个思量或生或死或荣或辱。挥手千钧,言九鼎,这种极致尊荣与权力,难道不是这世间最有趣东西?”
贺敏之想到月下那曲沧海龙吟。当年是潜龙暗伏,而现在尽显皇图霸业之气,飞龙在天、出云入海,已是无人能阻。
静静,却道:“还以为你会慎用刀兵……“
摇摇头,正色道:“起高楼宴宾客楼塌不过瞬息兴亡,文成武德荣辱功过不过是史官笔下谈资。若真有济世爱民之心,才不负这江山如画万民敬仰。”
檀轻尘听,不禁微笑,轻轻抚摸贺敏之头发,触手微凉顺滑,牵动心思柔肠,轻声道:“你说得很好。他日登临绝顶,身边若没有你,想来也是孤苦寂寞,千秋大业终是与世人相关,但心里爱恨悲喜却不求他人懂得,只想和敏之分享。”
贺敏之挣动下,却被檀轻尘把拽住头发,头皮阵刺痛,不敢再动。
檀轻尘手指轻柔,碰碰他后脑被撞出肿块和半凝结血痂,道:“慕容之恪对你下手还真是不轻……看来不可能是阳春三重雪。”
贺敏之突然伸手拽拽檀轻尘袖子。
檀轻尘立即俯身,鼻尖紧贴他耳朵,微微蹭,呼吸略沉,笑道:“怎?”
只听他清晰说道:“舅父,生死有命,不想要菩提生灭丸。”
檀轻尘眼中欲望登时由翻涌转为冷凝,指尖僵,却道:“不着急说这事情,路人鼎说七八年内应该不会毒发,你再仔细想想罢。”
贺敏之垂下眼,声音轻而坚决:“心匪石,不可转也。还请舅父体谅。”
檀轻尘轩眉,道:“此事以后再说……先帮你处理下伤口。”
顿顿,手指压在脑后肿块处,力度稍重。
贺敏之咝声,却听他轻笑道:“还有,不要叫舅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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