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十三端起碗,舀起勺粥:“吃吧。”
贺敏之寒着脸:“你怎不吃?刚才肚子叫得跟打雷似,非要赶跑她俩,现在倒要看看聂大侠挨饿模样。”
聂十三只说六个字:“你吃完,再吃。”
贺敏之知他素来说话算话,怕饿坏他,只得张开嘴勺勺吃光碗粥。
聂十三动作极尽温柔,带着种失而复得珍惜和小心翼翼。眼眸乌黑流转着,不见锋利,只见平静喜悦。
喝完粥,又喂贺敏之吃下块枣泥糕,用井水漱口,这才自己吃饭,却风卷残云般,把风鸡和牛肉吃得干干净净。
收拾完毕,拉椅子坐到贺敏之对面,直接问道:“你中什毒?什时候中?谁下?有没有解药?怎发作?还会不会发作?”
贺敏之叹道:“你是杨陆附体吗?怎感觉是在大理寺过堂?”
聂十三抿着嘴,下巴线条有些利落强硬,双眼凝视着他。
贺敏之静默片刻,直视着聂十三眼睛,缓缓道:“中毒叫做黄泉三重雪,燕亦宫中慢性奇毒,无药可解。中这种毒,最多能活二十年,三重雪意思就是会发作三次。嗯,现在已经发作两次。”
神情有些淡漠:“七岁时候,母亲死,父皇命大妃抚养。慕容之恪是大妃亲子,那时就给下黄泉三重雪,竟直不知道,还把他当好大哥样看待。”
“十二岁那年城破,父皇那时已经知道慕容之恪容不得,死前把玉玺金印交付给,想着靠这个让他饶过命,谁知他等不及交出玉玺,掌打伤气府,全身经脉也都被震散,引发黄泉三重雪第次发作。”
突兀笑笑,续道:“他很开心笑着说五年前就给落毒,骂是宁国杂种,玷污慕容氏血统尊贵和纯净,他正准备杀搜出玉玺时,国师拔列千里拼着挨他刀,救下。”
“拔列千里就是贺伯,母亲曾有恩于他,他答应过要护辈子。们躲开宁国军队,逃出城,身受重伤,三重雪发作,命在顷刻。贺伯同你样,用自身真气为压制毒性。”
说到贺伯,眼睛里有压抑不住悲伤自责:“可惜他真气却不是至刚至阳路子,虽然救活,却也遭到真气反噬,贺伯原可以长命百岁……他是为死。”
聂十三轻轻握住他手。
贺敏之转眼看着灯盏,看着那簇温暖小小火苗在晨光中逐渐淡去,说道:“伤好后,决定回宁国,毕竟活着亲人都在宁国。怕慕容之恪再找到们,便打定主意,入朝为官。”
“贺伯让发誓,若是有天,慕容之恪落到宁国手里,要尽力保住他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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