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沙提婆似乎乱方寸,手忙脚乱地拍背,“很开心你会为哭。可是,别哭,求你……”
摔开他手,冲回房间,插上门销。
“艾晴,开门。”弗沙提婆在拍门,没理,只顾埋头到毯子里。心情郁闷时,都会鸵鸟下,允许自己折磨自己夜,然后,第二天,又是新天。所有不快,通通抛掉,天下没有什过不去槛。可是,还是没想明白,到底为什哭?
“为母亲哭,不值得。”
嗯?从毯子里钻出来,看到弗沙提婆蹲在面前。他进房间,似乎从来都没走过正门。
此刻他,脸上有种从未见过表情,些许悲哀,些许愤恨,些许……痛……
“母亲从来都没有顾过这个家,她心里,只有修行解脱,进登极乐世界,从此不再轮回。”他嗤笑着,胸膛起伏,“不明白,那个极乐世界,就真比现世好?比拥有丈夫和孩子好?”
他咬着嘴角,深吸口气:“甚至连儿子,她眼中也只有大哥,没有。她生下,只不过是在决心出家前,再给父亲个交代,让传承血脉,履行她在俗世间最后桩责任。所以,她带着大哥起出家,留为这个家传宗接代。这二十年来,见过她几次?父亲如此惦念她,她又为父亲做过什?成佛,真可以使人感情冷漠至斯?”
他突然站起来,腰杆挺得笔直,朗声说:“世人都想成佛,偏不。成佛代价,便要离弃现世切情。这样成佛,就会快乐?宁愿坠入阿鼻地狱,也不要现世压抑自己。人生不过几十年,下世,也不求为人,只要这世,随所想,得所欲,管它下世变成猪狗还是虫蝇。”
呆住,忘记哭。他从来没有跟讲过这内心话,他游戏人间,他玩世不恭,心底深处,是对母亲抛家弃子反抗?是对佛教描绘出死后世界绝望?
“人生天地之间,如白驹过隙,忽然而已,如此而已。”抛下毯子,站在他身后,柔声说:“弗沙提婆,珍惜现世,没有什不对。”
他整个人轻颤下,回转身定定地望:“艾晴,你不认为离经叛道?”
在这个人人都无比虔诚信仰佛教,人人都为自己来世画个美梦龟兹,他想法,还真是有些惊世骇俗。
“泻水置平地,各自东西南北流。人生亦有命,安能行叹复坐愁。”想起鲍照诗,叹口气,“弗沙提婆,你所思所想所作所为,在看来,不过是想抓住眼前,及时行乐。只是,你这样游戏花丛,心中无爱,又能快乐到哪儿去?”
“心中……无爱?”他口中喃喃,眼神时迷茫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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