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有朝一日这些当事人能够找到适当的语言表达她们的经历和情绪。当然每一种经历和情绪都不会只有一种色彩而是五颜六色的复杂混合物包含了骄傲、自尊、惭愧和后悔。
不过话说回来。正如你所说女权领域的站队问题着实教人头疼。一说“卖娼这行当还挺有意思”就会被立刻认定为支持性行业。说“对出卖性抱有厌恶感”就会马上被划入敌人的范畴。要知道人是一种复杂的生物“我对××抱有厌恶感所以才觉得它有意思”也是完全可能的。在关于表达自由的争论中我属于女性主义者中鲜有的“反法律限制派”因而被打成反女性主义者AV行业的人也向我发难而男性的“表达自由派”又误以为我是自己人。这种现象不仅限于女性主义的世界。追求“正确”的人往往不能容忍其他半点“不正确”的事物。人类的历史充斥着异端审判与猎巫。
但我一直认为女性主义可以不受这些问题的困扰。因为女性主义是一个自我申报的概念。自称女性主义者的人就是女性主义者女性主义不存在正确和错误之分。女性主义是一种没有政党中央、没有教堂和牧师也没有中心的运动所以没有异端审判也没有除名。女性主义也不是什么智能的机器只要把问题塞进去它就会把答案吐出来……我一直都这么想。正因为如此女性主义长久以来都是论战不止、热火朝天的言论竞技场今后也不会变。可局外人还是不停地让我们站队问“你是女权还是反女权”。多荒唐啊。干脆撂下一句话“我就是我”随他们去吧。
因此无论他们说我搞歧视、反日还是别的什么都没人可以阻止我自称女性主义者我也不打算摘下这个头衔。毕竟我从那些自称女性主义者的女性的话语中学到了太多太多。我发表的言论大多是借鉴来的几乎没有原创。再说了“女性主义”和“社会性别”在日语里也都是用片假名写的外来语。很遗憾它们都不是日本女性的发明创造。
“社会性别”gender这一概念衍生自法语的genre类型、种类、性类型。它起初是一个语法术语与法语名词分阴阳的特征有关跟英语没有关系。某次国际研讨会上发生了一件令我终生难忘的事情一名面相尖酸刻薄的法国女性主义者对英语圈出身的世界级性别史学家琼·斯科特如此说道
“英语里原本都没有社会性别这个概念。它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在场的后殖民女性主义者佳亚特里·斯皮瓦克立即回应
“管它是谁创造的把能用的都用上就是了。”
斯皮瓦克是出身于前殖民地的知识分子作为一名活跃在英语圈的学者她没有放弃印度国籍。她接受的教育几乎都来自英语圈的知识但她反过来利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