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评我们发声的方式不讨巧传达信息的方式太糟糕。我只能说不好意思是我们太没本事了。2020年的WAN研讨会上我们请到了日本妇女解放运动的旗手田中美津请她围绕“女性主义改变了什么、没有改变什么以及将会改变什么”进行演讲。⑥她素来认为妇女解放运动和女性主义是两回事。她说满口晦涩外来语的“纸上谈兵型女权”是没有用的女人只有在失去理智时从心底发出的嘶吼才能被人们听到。问题是田中女士的声音最终又被多少人听到了呢。时代变了。如今许多年轻人甚至都不认识电视界的女性主义者代名词田嶋阳子。
长岛女士那一代女性摄影家没能和女性主义建立联系因为外部的男性视角将她们一并归纳为“女孩摄影家”于是她们不得不说“我不是”。许多女性艺术家拒绝参加“女性与艺术”展只要了解这段历史便不难想象这群骄傲的创作者有多么不愿意被简单粗,bao地归入“女人”的范畴。而“女人”是男性凝视下的“那个低劣二流群体”的代名词这意味着女性自身也将这种布满厌女情结的男性凝视内化了。
对女性“分而治之”是厌女症古往今来的老一套。最近刚辞职的森喜朗的言论便是最新鲜的例子极具代表性。他说“我们的女性理事很拎得清。”反讽这句话的话题标签#拎不清的女人#在社交平台迅速传播令人颇感痛快。“拎得清”正是分而治之的关键词拎得清的女人甘受侮蔑拎不清的女人则会遭到制裁。无论被归入哪边都是厌女症的结果。我在广大女性的发言中看到有人说自己已经习惯拎得清。可是要知道女性说出这样的话时必然伴随着疼痛。无论女性是否按男人的规则行事都会受到伤害。但令人欣慰的是不管拎得清还是拎不清“我都是女人”——这一集体自称终于登场声明差异的“我不是”被取而代之。
我不认为那些拒绝成为受害者、坚称“我不会受伤”的女性可以挣脱这种陷阱。话说你在信里提到了河合隼雄先生这位大叔在很久以前对援交少女说“做这种事有害灵魂”。你还记得他发表这番言论时的情形吗《制服少女的选择》的作者宫台真司反驳称援交“不会让灵魂受到损害”。我却觉得这两位半斤八两男人应该停止为受害者发言发动代理人战争。也许宫台先生在田野调查时听到有女孩说“我的灵魂不会受到伤害。”但是如你所知信息提供者会下意识地对采访者潜在的期望做出反应。而且我们都知道社会学领域的“动机词汇”有一种倾向那就是人会选择更容易被对方理解和接受的词汇。听到你这个曾经的原味少女说你对河合先生所谓的“有害灵魂”有些感触我便想“哦也许是吧。”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