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不认为它的质量有任何提高。试图打破性爱一致的一代人和认为性与爱显然是两码事的一代人开展的实践当然不一样。你们这一代面临的挑战又是什么呢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感觉身体越来越不听使唤也渐渐觉得“让身体服从观念”不外乎是对身体的虐待。使身体屈从于某种观念的极致就是z.shaz.sha就是对自己身体的极致虐待。特攻队士兵的死显然也是对身体的虐待。对顶级运动员的赞叹固然是惊叹和佩服他们能将身体完全置于自身意志的控制之下但运动员肯定也很清楚这种控制的局限性。
开始跟残障人士来往后我才意识到身体是无法任由我们摆布的身体是我们的第一个他者。他们已经和不听使唤的身体打了许多年的交道。他人本就是不能摆布的但在那之前他们还不得不与“自己的身体”这一不听使唤的他者相处。“变老”就意味着每一个人都会突然成为残障者。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我逐渐感觉到精神和身体都是易碎品。不小心轻放身心都会破碎。易碎品就得享受易碎品的待遇。而当年的我是多么傲慢以为无论怎样胡来我和对方都不会碎。
人们常说我很坚强说我抗击打能力强。才不是呢。谁愿意主动变成一个“抗击打”的人啊挨打了就会痛就会受伤。一旦伤痛过度就会碎裂坏掉。
把易碎品当作易碎品对待。
这一点对自己和他人都万分重要而我花了那么长时间才搞明白真是愚蠢至极。
2020年10月18日
上野千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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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为了防控疫情日本z.府呼吁民众“自肃”自我克制、自我管理一般指主动减少外出次数。
[2]日本z.府为重振旅游产业而推出的大规模财政补贴活动。
[3]平冢雷鸟1886——1971二战前后妇女解放运动的领袖《青鞜》杂志的创始人之一。
[4]日本木偶戏的经典剧作描写相爱的两个人因义理的束缚而无法结合最终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