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湖水必然冷极。
燕泽玉看到辛钤手指骨节被冻得泛红。
神色顿,他走近两步在男人身边蹲下。
“你、你手冷不冷啊?”
辛钤觑他眼,没说话,只是收拾动作轻些,刺骨湖水没有分毫溅到边上。
燕泽玉蹲在旁,自然把男人动作变化看得清楚,心跳舒尔漏半拍。
要说从前,在意讨好他人不计其数,也不乏上赶着献殷勤,男男女女,或长或幼,小到婢女宦官,大到宫妃王爷……放到年前,这些小事他大抵根本不会注意到,更不会放心上。
可现在就是现在。
可作出这样举动人是辛钤。
——是疏离、桀骜、不近人情辛萨太子。
大抵是因此,切都感觉不太样。
男人被冻得青白、骨节处却泛红手灵活地将处理好鱼穿绳挂好,随手搁到另块石板上。
燕泽玉视线直未曾移开。
犹豫片刻,他抿着唇,主动将自己随身带手帕递过去。
莫名有些紧张。
燕泽玉另只藏在衣袖下手紧紧攥着,手心都有些冒汗。
可辛钤迟迟没接他递过去手帕,时间流速仿佛在这刻格外缓慢。
男人正看着他,摄人心魂视线不容忽视。
刀匕入鞘轻响在耳边——男人最终接他帕子。
辛钤指尖有瞬间碰到燕泽玉皮肤。
涔凉、沾染水渍。
燕泽玉没忍住瑟缩下。
好冷,辛钤手。
“要不你抱小兔子吧?”燕泽玉把怀里小家伙往前送送,递到辛钤面前。
“嗯?”男人挑眉看他。
“毛茸茸,挺软和。”燕泽玉解释道。
“嗤——”辛钤轻笑着,戏谑道:“你就这对玉玉?送过来给暖手?”
辛钤睨着他,燕泽玉颇有些尴尬,愣神半晌,才反应过来辛钤口中新奇称呼。
“玉玉?哪个玉玉?”
辛钤似笑非笑,将少年手中小兔子抱过去,“自然是玉玉玉玉。”
远处归程号角声响起,竟能传得如此辽远,声声回荡于雪峰山谷之间。
辛钤忽而敛神色,眉宇间似是不悦。
“回吧。”
“嗯。”
燕泽玉其实能感觉到,这片禁地对于辛钤好像有特殊意义,但具体又说不上来。
只觉得在这方小天地里,辛钤有些不样。
男人懒散坐在石板上时、动作利落地清理鲷鱼时,才像是个真正,拥有七情六欲尘世凡人。
再次走上这条蜿蜒荒芜布满积雪羊肠小道,却是归程。
辛钤仍旧是牵他手,只不过手更冰凉、步子也不如来时那样急快。
燕泽玉抬眸去看辛钤,可惜男人没回头,他还是看不清男人神色。
但燕泽玉回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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