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场距离王上端坐金台不远不近,可汗脸上神色被密密匝匝罗络腮胡遮挡大半,更加难以辨别。
但燕泽玉能察觉到对方直直射来,落到自己头顶摄人目光。
周围再无人声,在场每个人都如坐针毡,害怕触可汗霉头,恨不得把嘴缝上。
本就是露天搭建歌舞宴场,此刻人人噤声鸦雀无音,更显得空旷寂然。
不知安静多久,可汗才忽而爆发出阵粗犷笑,凝他正值壮年,中气十足,笑声传得辽远,久久回荡。
滞结冻气氛骤然碎裂,底下皇子近臣也跟着松口气,倒是坐在可汗身边四皇子脸色沉沉,不甚愉悦模样。
“钤儿,你新得这个小玩意儿倒是有点意思。”可汗似乎是笑着,居高临下看着深深拜服少年,道:“抬起头来看看。”
闻言,辛钤极快地抬头扫眼可汗,这位他名义上父皇。辛钤脸上仍旧恭敬,嘴角仍旧漾着抹微笑,只是笑意浮于表面,不达眼底。
男人忽然心生后悔——他不该带少年出来。
可这是燕泽玉必须面对,或迟或早,他只是在少年身后推把。
他谋划多年事情绝不容许出现哪怕分毫差错,燕泽玉是他计划中唯无法预测变数。
所以他必须让少年必须学会粉饰太平,必须学会天衣无缝伪装。
说起来……当初自己为何会对漏洞百出少年发出结盟邀请?明明自己谋划已经初具雏形,无须再添变数。
蛛网结得越密越广,猎取食物机会也越大,可危机也如影随形,旦某处蛛丝断裂,多年以来心血也将付诸东流。
对于辛钤这张已经秘密编织得环环相扣,缜密无疏网,养精蓄锐静待猎物撞网才是良方,可他偏偏在原本稳固蛛网上填层属于大晏遗孤、属于燕泽玉易碎薄丝。
叶涟以为他是看上镇南王势力,连夜飞鸽传书,做足准备。可他们不知道,镇南王集结兵力对他来说可有可无。
若有,如虎添翼;若无,也无甚影响。
所以、为何呢?
因为怀中少年贴近自己拉弓时微微颤抖身体?还是因为那双如见故人眼睛?
辛钤自己也说不清。
这样不理智情况极少出现在他身上。
他成长伴随着同龄人轻视打骂,辛钤从那时就明白,无谓嚎叫只会助长仇人施,bao欲望;味沉默也并不会为自己求来庇护。
他不再冲动反抗,学会默默承受,记住每双闪而过带着玉扳指或是金丝手镯手;记住每张带着纯碎恶意狰狞脸孔。
辛钤把心底唯柔软地方留给相依为命母亲,可麻绳偏在细处断……
自从母亲被辱后郁郁而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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