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里,燕泽玉忽然瞥见叶涟紧握得泛白、甚至,bao起青筋手背,眼皮抖,有些忪怔。
记忆中,叶涟总是温和沉静地跟在太子哥哥身后,那声声‘太子殿下’也是发自内心崇敬,声线清朗如环佩相击。
“小玉,过来本王这边。”辛钤突然开口将燕泽玉拉回来。
帐中有片刻寂静,落针可闻。
燕泽玉如梦初醒,眨眨眼,反应过来对方话中意思后微微瞪大杏眼。少年眼底是藏不住错愕,指指自己,磕磕巴巴问道:“?”
辛钤不轻不重睨他眼,轻飘飘似,漆黑眼瞳却很压人。
燕泽玉后背凉,心底还是害怕辛钤。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时,轻扯着叶涟衣袖指尖已经下意识松开,提脚往辛钤方向跨步。
没等他再往前,手腕被叶涟拉住。
这动作来得猝不及防,势头又急,燕泽玉重心不稳个踉跄才站定,脚踝玉铃铛也跟着铃铃作响,他身体也僵瞬。
叶涟垂眸凝视那玉质小玩意,只觉得声音刺耳极。
这可是燕澜延捧在手心里宠大弟弟,更是大晏福泽滋养长成八皇子啊——
下颚肌肉线条紧绷着,叶涟深吸口气,告诉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到底是松手。没让辛钤看出不对来。
衣袖落回少年身侧,无声无息,燕泽玉忽略掉衣料落在手背触感,抿唇走到辛钤旁边站定。
棋局继续。
辛钤没再开口说出什让人骑虎难下话,仿佛刚才只是小孩儿之间玩闹,非要跟某个人站起似。
落子声不断,黑白交错相互攻守,就连燕泽玉这个对围棋知半解人也能看出棋局焦灼。
约莫两盏茶功夫,辛钤所执白棋才落下最后子,如弯刀扼命,结黑子气数。
辛钤将吞掉黑子捡起扔到篓里,对叶涟弯弯唇,伴随着落子之声,缓缓道:“叶公子,承让。”
端得是风度翩翩,仪表堂堂。
但叶涟和燕泽玉都知道——这可是辛钤,谈笑间能取敌人首级草原狼王继承人。
叶涟视线在辛钤腰侧入鞘弯刀上划过,顿片刻,盖住眼底暗色,然后才抬起头,恭敬地笑道:“殿下棋力高明,在下技不如人。”
辛钤微微颔首,扬声叫金戈进来收拾棋盘。
交错分布黑白双色棋子很快被妥帖收整,按照颜色重新装入棋篓,玉质棋子轻微碰撞,如珠落玉盘,声声灵脆。
辛钤拾起颗白玉棋子,把玩于指尖。
“叶公子这盘棋,初始时下得不错,看似和缓却韬光养晦,杀机暗藏;到中末,棋子却急功近利,太过激进,反倒露马脚,气尽命绝。”
似乎是玩腻,男人将手中棋子投回棋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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